原莺瞪大眼睛:“别、别说出来呀!” 何宴沉下脸:“你觉得很丢人?” “不是。”她挤到何宴身边,小声讲话:“家里不让我在外面说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可能——怕我会给他们丢脸吧。”她皱皱鼻子。那里,一点淡棕色的小痣消失,又出现:“有钱人家规矩多。” 何宴语气缓和:“他们对你不好?” “还行吧,平常也没什么交集。”原莺伸出食指:“不过大哥对我很好。” 何宴略微松动的神情,顷刻又冷下来:“大哥?” “嗯。”她点点头。忽然狐疑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?” “你在灵堂说的。” “我有吗?” 何宴凉凉地睨一眼:“你喊他‘老公’。” ……好像是。 原莺懊恼地拍拍脑袋:“你可不能说出去。” “贺知宴在国外经常说。” 她一愣。立刻,好奇地问:“他说我什么?” “说你……”何宴的目光扫视她。亮晶晶的眼睛,鼓鼓的包子脸,有这个年纪足够的天真与烂漫。他撤回视线,归下结论:“笨。” 原莺翻了一个大大白眼。 “我就知道他狗嘴吐不出象牙。” 似乎她早有预料。何宴蹙眉:“什么?” 原莺噘嘴:“你知道他给我的遗产是什么吗?” 他好像没有留。 但何宴还是顺着她的话:“是什么?” “一支铅笔!”她愤怒:“还是2b的!什么人啊!” “噗。” 副驾驶偷听的陈秋缄没憋住一声笑。 “学长,你有没有良心。”原莺不高兴。 何宴却问:“你确定那是遗产?” “是啊。”原莺莫名:“你的关注点好奇怪。” 他盯了原莺很久。 直到她浑身发毛——开始反思,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。 何宴才撤回目光。 他低声:“真的。笨。” - 园林回到市区足足半小时。抵达粥店,已经天黑。饶是司机师傅技术过人,也到了晚上八点。 原莺有点晕车。 一路漂移甩尾,电光火石。转得她胸闷。和同晕相怜的陈秋缄一起,站在门口直喘气。 何宴:“还吃不吃了?” “吃——”原莺用力吸气,“吃!” 她拽起挂在电线杆子上的陈秋缄,把他拖进了店里。 三人点了一份砂锅海鲜粥。 原莺要了一听可乐。碳酸的细小气泡,从喉咙涌进胃里。 她打起精神。 悄悄踹了一下陈秋缄的腿,示意自己要开始了。让他在边上看着。 原莺清清嗓子:“何宴。” “嗯?”他取下墨镜。 原莺脑海里,原本要说的话都没了。突然,挤进一句在小说里被用烂的诗句。 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 何宴的眼睛是琥珀色的——原莺还是第一次真实见到这种瞳色。 很淡、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