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贺知宵倚在墙边,一身光风霁月。 原莺现在,应该立刻把他的行踪告诉贺知宴。指不定,李恪周与他一伙,正好通通拷起来。 她站在原地,发丝从肩后拨落到脸侧。 时间像融化的玻璃,开始拔丝。 她什么都没有想,盯着地板上由光返照的颗粒,发了会呆。 贺知宵:“别想了。你告诉贺知宴,我也有办法脱身。” 原莺抬起头:“我昨天见到了李恪周——他和你是一起的吗?” 贺知宵眯着眼笑了笑:“不知道啊。” “要不要来坐一会?”他看一眼腕表,“不要的话,我就走了。” 原莺犹豫一下,到底跟上了他。 贺知宵推开走廊右边其中一间小门,里头一张床、一方桌子、一个柜子,简单得很。 原莺眨一下眼:“你没有行李?” 贺知宵:“逃犯要什么行李?” 原莺嘀咕:“毫不愧疚也都一模一样。” “嗯,”贺知宵烧了壶水:“贺家人都这样。” 原莺:“你不跟我道歉吗?” 贺知宵:“抱歉。” 原莺:“……” 啧! 贺知宵拉开柜门,给她拿了一盒浓汤番茄味的杯面:“随便吃一点吧。也没有什么别的了——奶油蛋糕吃不吃?” 原莺:“吃。” 他轻轻笑了:“我就知道。” 他把一个塑料纸包递给她。有点被压坏了,奶油渗出来。 原莺舔了舔,微甜。 贺知宵:“没毒。” 原莺撇一下嘴,放心地吃。 烧水壶关闸,贺知宵替她泡面。塑料叉子压在纸盖面上,搁到她的面前。 他问:“你们吵架了?” 原莺噎住,眼神找水喝:“没有。” “他今天路过你的门口四趟了,”屋里只有一把椅子,贺知宵坐在床沿:“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。要敲不敲,好笑。” 原莺睁大眼睛:“你还在监……监视我?” 她有一点不喜欢说这两个字。 听起来又坏又邪恶。 贺知宵:“没有。只是船上无聊,就到处看看。碰巧。” 他没有否认这个词。 原莺抿了一下唇角的蛋糕渣,难过地问:“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?” “贺知宴无故在出国前换了一个陌生人订婚,我盯着,不是很正常吗?”贺知宵神情自若:“其实也没什么不好,对吧。贺家不是好待的,我看着你,照拂一二,也不算差。” 原莺放下手里的蛋糕。 她失望极了。 喉咙堵着一口愤怒的气,让胸腔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与贲张,血液上涌。 她张了张嘴唇:“你怎么可以这样觉得……” 贺知宵无所谓地耸肩:“你问,我答。” “九年……”她低下头,吸吸鼻子:“石头都会被水滴穿。” 贺知宵递来一张纸。 他看了她一眼:“后悔?” 原莺把鼻子擤得惊天动地。 她打了个喷嚏,摇摇头:“妈妈说,人要对自己每一个阶段的决定负责。那个时候,你的确对我很好,也帮了我们家很多。我很感谢——谢谢你,我还没说过吧?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