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样。 可是,她印象里没这号人。 沈青棠有些为难地皱起眉,诚实地摇了摇头:“想不起来。” “嘶,”竹袍客商轻吸了一口气,旋即又缓了缓心中的情绪,展出了一个适宜的笑容,替她圆了回去,“也是啊,十多年过去了,哥哥比以前俊了更多,你认不出来也是自然的。” 看她一脸不解的模样,他索性也不装了,从衣襟里掏出了贴身携带的一块长命锁,同她的那块正好是一对。 “秦颂。”他笑着自报家门,“好久不见,青棠妹妹。” “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遇到你。” 他笑得那样亲和,还带着些腼腆,仿佛是飘落到湖面的一片树叶,直接在沈青棠的脑海里漾开了一圈回忆的涟漪。 她幼时最快乐的几年日子,是在燕京度过的。 一出生,她便如宝贝一般降临在秦家置在京郊的一座庄子里,等待着她的,是一众视她为掌上明珠的人,有娘亲,有大她一岁的秦颂,还有秦颂的爹娘,以及庄子里的许多仆从。 听说,是她爹早亡后,娘亲怀着身孕来到了京郊定居,刚巧某天夜里,秦颂的娘临盆难产,到处找不到有经验的大夫,她娘亲听到后,立刻便带着身孕,连夜赶去帮忙接了生。 经此一夜,两位患难母亲结成了姐妹。 原先有大夫误诊秦颂的娘亲会诞下双生胎,秦家便提早着人打了一对长命锁做准备,谁料最后只有秦颂一人落地了,剩下的一块银锁便顺理挂到她脖颈上了。 再后来,她会说话走路了,娘亲自诞下她后,身子骨便不太好,说想在康健之年,再去行医游历一番,她自然也乐意作陪。 就这样,一别便是十多年,虽然秦颂幼时惯常欺负她,抢她东西吃,但是分别那天,他哭得像个打肿了气的葫芦,那个丑样子,到现在还牢牢印在她的脑海里。 沈青棠看着面前大变了样的少年,还有些不敢置信,眼中噙泪,忍不住失笑了,“你是……秦颂啊?” 见她像是想起来了,秦颂也大着胆子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,“怎么着,高兴得哭了?” “不是,”沈青棠抹了抹眼角的泪花,笑着问,“我怎么记得,你以前比现在胖很多的呀?” 真是一句话能让人心梗的程度,秦颂又笑着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正说着,忽然,一阵密集的马蹄声自不远处传了来。 沈青棠循声转头,看到了一群官兵骑着马向此奔了来。 秦颂的神色也微微一变,不过倒是在意料之中,他拎着沈青棠的包袱,扶她站了起来,凑在她耳边,笑着继续了方才的话题,“谢谢你啊,就当你夸我现在更俊了。” 沈青棠闻言转过身,便见秦颂一把将她的包袱挎在了肩上,笑得春风得意。 她有些意外,下意识要抢回来,不想麻烦他,“哎,我可以的。” “诶,”秦颂巧妙躲开了她的手,笑得像小时候那样欠打,“哥哥比你更可以,你呢,好好待在我后边就行。” 他乐得自在地向官兵所在的地方走了去,沈青棠也拿他没办法,只好笑着叹了口气,虚着步子跟了上去。 坐客船的一干人等见官兵来了,一个个都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,急忙下跪叩头,乞求官兵给他们的船开一条生路。 沈青棠看着他们一愣,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自己这个身份,是不是也要给官兵下跪。 许是看到她的眼神和步子都有些犹豫,秦颂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,“看哪呢,你是我这边的。” 官兵本正苦恼怎么应付这帮民众,毕竟封锁河道一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,更何况,他是看到秦颂放的信号烟才来此相助的,一见秦颂,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: “秦大人。”为首的官兵立即为首施礼。 沈青棠疑惑看向秦颂,心道他何时做官成大人了,紧接着,便听秦颂客气道:“大人就免了,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秦总商。” 沈青棠一下子想起来了,秦颂家世代袭为皇商,主营江南织造,向朝廷和异邦进献丝绸锦缎,附带还封个正二品布政使的闲官做做,难怪被称作大人了。 官兵同秦颂寒暄了两句,很快也就进入了主题,“秦总商,上游的河段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