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。” “……我害怕。” “怕什么?” 阿尔东沙靠在他肩上,轻声说:“虽然我一直在到处漂泊,但只要嗣音还在,我就觉得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,如果嗣音死了,我仿佛是无家可归了。容臻应该也算我的家吧,但他和嗣音比不了。” 傅渊搂住她:“我不能当你的家吗?” 阿尔东沙失笑道:“你们家人太多了,我的家只容得下两个人。” 傅渊在守仙镇停留了一周便回朝了,临走时要给阿尔东沙几箱白银,阿尔东沙咬牙拒绝了,她想镖局的问题不是出在钱上。 镖局和嗣音的状态都每况愈下,距离白于国之行已经过去了两年多,阿尔东沙总疑心自己晚上回来嗣音就已经成了尸体。她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不往轩,也关掉了所有关外的分局。 守仙镇的冬天非常寒冷,尤其是夜晚,阿尔东沙倒是不怕冷,但嗣音是遭不住的,阿尔东沙在房里烧了银骨炭,每天抱着嗣音睡。 阿尔东沙觉得嗣音应该也是害怕的,她有时候会偷偷流泪,呢喃母亲的名字,阿尔东沙回想起自己濒死时想要见到小叶的心情,温柔地抚摸她的背。 “阿尔东沙。” “怎么了?” “等你快死的时候,你找子期带你回公皙家去,他是子佩的弟弟,他会照顾你的。” 阿尔东沙想到自己业已度过一半的人生,颤抖着留下热泪:“我不需要,而且我快死的时候,他肯定也快死了,他要照顾他自己,还要照顾他妻子,怎么有功夫顾我?” 嗣音掐住她的腰,叮嘱道:“不一样的,踏雪潭可以抑制寒毒,死前不会这样难受,不需要让子期服侍你,你让他带你住在公皙家就可以。” “你为什么不回去?” 嗣音捧住她的脸,珍惜地抚摸。“明天我想去无尽海。” 阿尔东沙犹豫道:“太冷了,湖边很冷。” “让我去吧,拜托你了。” “……好。” 第二天上午,阿尔东沙抱着嗣音出门,马车里已经烧好炭了,非常暖和。嗣音抓住她的手问:“现在还有没有桔梗呢?” 阿尔东沙摇头。“天气太冷了,花已经谢了。” 嗣音遗憾地唏嘘。 守仙湖的湖面结冰了,能看到一个个冰气泡,阿尔东沙不让嗣音下车,只是拉开车窗的帘子。 嗣音怀念地看着窗外,感慨道:“真美啊。” 寒风自窗口灌入,阿尔东沙把她的手捂在汤婆子上,点头称是。 嗣音的脸颊干燥得泛起了白色的皮屑,阿尔东沙拿出面脂来,轻轻为她涂抹。 她闭上眼叹息:“我已经活够了,早就活够了。” 阿尔东沙的头颅垂了下去,喉咙像被人掐紧了似的,有些泛疼。 她的眼泪滴落在嗣音的手背上,嗫嚅出声:“别这样。” 嗣音抬手拂去她脸颊的泪水。 “阿尔东沙,好好活下去吧。” 阿尔东沙抱住她,大哭起来:“别这样!别离开我!” 嗣音也流下泪来,闭上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