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吐息吹在尼可拉斯原就冰冷的苍白肌肤上,湿润的唇舌与一阵一阵刺激着后者的感官神经。 安静且空旷的废弃工地中,所有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,幽暗之中,只剩双方略显急促的呼吸与吸吮时的水声。 吸了差不多一口的量之后,伊凡撇头将嘴里的血液吐掉。尼可拉斯原先金红色的血液像是受到污染一般染上了黑紫色,伊凡抹去嘴角残血的动作带着一丝霸气,他专注观察尼可拉斯的伤处,轻声说:「七世,你少吸几口气,空气里还有一点点毒的味道。」 「毒?」 「她刚刚对你下了毒,恐怕是你用血做出武器之后才动手的。她走之前摀住口鼻,应该是因为不想吸到气味。」伊凡用力挥手,意图把毒气搧去一些:「我闻只是有股奇怪的甜味,并不觉得怎样,这个毒可能是用来克吸血鬼的。」 「有味道?我怎么没闻出来?」 「等我一下。」 伊凡低语着再度贴上尼可拉斯的胸膛,尼可拉斯下意识往后闪避,却被环住腰拉了回来,确定他不会再乱动后,伊凡甚至将其中一手还移到对方背上轻轻拍抚。 细瘦的手臂比想像中有力许多,受安抚的剎那,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的尼可拉斯像是受到轰炸一样,脑袋瞬间清空,直到伊凡把吸血、吐血的动作重复数次后,他的神智才逐渐转为清明,并多少感受到伊凡所说的异样甜味。 「好点了吗?」 见毒血被吸得差不多,伊凡关切的抬头询问,连带松开手。 「嗯。舒服多了。」 「这是最土的方法,不能真的解毒。」 「放心。我家有毒物专家。」 看伊凡嘴边的血跡有些骇人,尼可拉斯蹙着眉头伸手替他拂去。 「行了,别这么紧张。这点毒杀不死我。」 「可是这样变成是我害了你……你原先是来找我的吧?」伊凡的神色有些懊丧,他专心注意着尼可拉斯的伤势,一时忘了自己其实也浑身掛彩:「为什么会突然想过来?」 …………啊。蛋糕。 不提倒是忘了,一提只觉得悲剧。尼可拉斯无语的坐在原地,把视线投向地上狼藉的两袋蛋糕。由于工地变成战场,地上的东西自然饱受摧残,蛋糕原先精美的外包装不只严重变形,上头还覆满沙尘。 伊凡顺着尼可拉斯的视线找到目标,他好奇的小跑到蛋糕残骸旁边,试着掀开其中一个外盒,然后看见里头烂成一团的内容物。 那正好是尼可拉斯买给他的戚风蛋糕。 「你是带这个来给我的吗?」 「呃、算是吧。但反正也……咳、喂!伊凡你做什么?」 听见自己名字,伊凡眨着无辜的大眼偏头望向尼可拉斯,嘴里还塞着一口烂掉的蛋糕。 「那不能吃了吧?快吐掉!那么喜欢的话我之后再带其他的点心给你就是!」 伊凡不只没听劝,反而咕嚕一声将嘴里的甜食全部嚥下。 「沾了点灰尘而已,我以前还吃过餿掉的饭菜,肠胃很强健的。」他舔了舔嘴,笑得很纯净:「而且这是七世特地带给我的,不吃的话太可惜了。」 「……」 尼可拉斯张口欲言,却像他自己也被餵了一大口甜腻腻的蛋糕,一时说不上话。 儘管伊凡的行径很不卫生又欠阻止,但听了他最后说出的理由,实在无法严厉的遏止下去。 染上月色的伊凡整个人都亮晶晶的,尼可拉斯蹙眉看着,不由得心想:今晚的月色原来是这么亮的吗……? 这场短小的闹剧在蛋糕剩一半时以尼可拉斯强行扛走伊凡作结。送人回医院的途中,尼可拉斯不知第几次觉得,自己果然搞不懂他的契约主到底在想些什么?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