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胸腔,剖开心脏。 然后她走了。 再也没有回来。 达玛太子搂着李妮妮细瘦的脊背,几千年前那道剖开他心脏的刀光,不断在他眼前盘旋反复。 她走了,带着从他身体里掠夺走的一部分“神力”,带着她亲密的朋友,跨过了时间的罅隙。 她甚至带走了她朋友的一只猫和一条狗。 可她不愿意带走他。 他捂着心脏,倒在血泊里,可她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愿意。 再一次相遇,她的世界比上一次更大,她有了更广阔的舞台,有了更多的朋友,她甚至有了其他情人。 自他睁开眼睛那一刻起,他就在她身上闻到了陌生男人的气息……他们接过吻吗?他们做到哪一步了?那个男人是否也曾像他此刻抱着她一样,抱着他的西伽蜜多,走在异国他乡的小巷里? 这些思绪如病毒一样侵占了他的思绪,无时无刻不在蚕食他看似平静的假面。 他要用尽全力,才能压住自己不堪的想象与毁灭的戾气。 他等待西伽蜜多,等待了漫长得、几乎没有止境的岁月,最后却只在西伽蜜多的世界里留下了一道孤独的、微不足道的痕迹。 西伽蜜多终有一天会爱上别人,她会与他人亲吻辗转,会与别人甜言蜜语,会像她上一次离开他一样,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。 如果要强求才能得到的东西,就说明她本身不该属于自己。 达玛太子微微笑起来。 李妮妮看着他漂亮狭长的眼,忽然伸手去搂他的腰。 “哥哥的腰不是腰,是夺命三郎的弯刀。” 达玛太子眼底露出笑意。 李妮妮看了片刻,说:“这才对了。” 达玛太子:“对什么?” 李妮妮却答非所问道:“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王后不喜欢你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你太冷了,太空旷,就像一尊神像,笑也是空的。人们会崇拜神像,却不会爱上神像。” 李妮妮双手捧住达玛太子的脸:“明明不是这样的性格……你是怎么学会那样笑的?” “对着镜子笑一千遍,笑一万遍,就会了。” 李妮妮一边感慨着达玛太子对王后的痴情,一边揉了揉他的脸颊:“不想笑就别笑了。” 达玛太子侧头贴了贴她温暖的手心,垂下眼:“好。” 从这一天起,达玛太子又搬回了李妮妮的宫殿。 倒也不算是“搬回”,因为他所有东西都没有拿出去过,一直留在那里。 像占据不了洞穴的龙,哪怕被赶出去,也非要把自己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,告诉别的雄性,这块地盘是我的。 李妮妮就像是一夜之间想通了,不再觉得一个人睡在她旁边奇奇怪怪了。 “……我到底哪里让你不习惯?”夜里睡觉前,达玛太子还有些介意这个问题。 那是云雨收歇的时候,他从后面抱着她,该放在里面和不该放在里面的东西,都还放在里面。 他长发瑰丽地铺散了一榻,修长手指环着她的腰,语调懒洋洋的,却有点非要问出来的意思。 “我入睡从无声息,不会打扰你。晚上你渴了,我能给你端水,你想去洗手间,我还能抱你去。”他长指温柔地刮了刮李妮妮的腮:“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,让你之前非要把我赶出去?” 李妮妮被问住了,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。 “可能是因为领地意识?”半晌,她不确定地说:“就像你尿尿的时候旁边站着一个人,这个人又不能影响你尿尿,但是你就是会觉得不舒服,对不对?” 达玛太子:“……” 对不起,他们神明不做这种事。 李妮妮凝视了他一会儿,凑过去,亲了一下他的下巴。 她双手环着他修长的脖颈,仰起头亲他,亲着亲着,一翻身,就按着达玛太子的肩膀,将他按在榻榻米上。 她慢慢俯下身,长发与他纠缠在一起,似绞紧他的灵魂。 “以后不会把哥哥赶出去了。”李妮妮开玩笑喊了一句“哥哥”,觉得有趣,居然就停不下来了。 她摸着他的喉结,俯身亲了一下:“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,我每天都抱着哥哥一起睡。” 达玛太子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,似笑非笑道:“妹妹又想做什么坏事?” 李妮妮:“想让哥哥一滴都没有。” 达玛太子:“……” 作者有话说: 今天车上,朋友在旁边,怕掉马不敢语音输入,最后纯手机手打了三个小时 again:今天的太子让你们怜爱了吗? 不行的话我明天再来问一遍哈哈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