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,问道:“成王现在人呢?” “进宫面圣了,”楼允将脱下来的脏衣服踢到墙角,转身进了浴房,他的声音从浴房里传出来,“今儿的事情后,满朝文武都知道我被成王收了。” 楼允让来宝进来将楼允那些染血的衣服拿出去丢了,回应着楼允的话:“这样也好,有你带头站在成王那边,自然就还会有其他人陆陆续续考虑站到成王的阵营。” 正在洗浴的楼允笑了,柳银雪总是能最快地反应过来他到底什么意思。 “那些刺客是什么人?查出来没有?”柳银雪继续问。 楼允的说话声里混合着水声,他道:“还能是谁,凉州的知州贪了那么多银子,但是从他家里抄出来的银子却不多,你说那么多银子,都到哪里去了,这银子流向了谁,自然谁就是幕后主使,这点成王兄自己心里清楚。” “他没跟你说?” “是我没有问,有些事情,他不主动提,我就不好主动问,省得引他多心。”楼允洗浴的动作非常快,很快就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了。 来福拿了衣服进去伺候,楼允一边让来福伺候着穿衣,一边和柳银雪说话:“那知州已经被押解回来了,大约三日后就能到城门外。” 柳银雪:“我觉得他会死在路上。” “死了就死了,反正成王兄已经拿到了证据,他活着还是死了,都无所谓。”楼允语气漠漠,他撩开帘子,从浴房里走出来。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,来福就没有给他戴冠,就让他的头发散着,等着头发干了再给楼允戴冠,楼允坐到梳妆镜前的太师椅上,来福就拿了帕子给他擦头发。 柳银雪抱着暖炉,她走过去,将暖炉递给楼允,让楼允抱着,自己从来福的手里拿了帕子,站到楼允的身后,给他擦头发。 来福高兴得很,不敢打扰他们二人,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。 楼允有些懵,他没想到柳银雪会主动给他擦头发,他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,他把手放到心脏的位置上,用力地捂着心口,好像不捂着,心脏就要从心口处跳出来了。 柳银雪柔嫩的指尖轻轻划过楼允的耳垂,楼允不由地战栗了下,身上蔓延起一股酥麻,他一动不敢动,像个木偶,呆呆地坐着。 “你觉得这件事,和楼逸有没有关系?” “不好说,”楼允嗓音有点哑,“朝中贪官污吏众多,那凉州知州想要坐稳位置,就需要有人在朝中帮他打点,而朝中曾经帮他说过话的人还不少,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谁。” 柳银雪帮他揉着头发,让帕子将头发上的水吸干,闻言不免有些失望。 “若真和太子有关就好了。”她道。 楼允陷入沉思,半晌后,他道:“等会儿我去一趟成王府,问问情况。” 东宫,楼逸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,今日他接连接到好几个消息,其一,城门外暗杀成王的刺客不仅任务失败,而且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;其二,凉州的知州将在三日后被押解进京;其三,楼允投靠了成王;其四,成王已将凉州知州贪污的证据呈给了皇上。 楼逸简直焦头烂额,听说户部尚书曹文龙请求见他,更是头大。 “让他进来吧!”楼逸心烦道。 户部尚书曹文龙原先还是户部侍郎的时候就被楼逸收到了麾下,前任户部尚书离职后,楼逸就动用各方关系,让曹文龙升了上去,曹文龙今年已年过四旬,跟在楼逸身边已经整整四年了,乃是楼逸的钱袋子。 在这汴京城内办事,样样都需要钱,可见户部尚书对楼逸的重要性,若是这钱袋子没有了,那楼逸就少了一大助力。 曹文龙跪在楼逸的面前,以额触地:“还请太子殿下帮帮老臣啊!” “你说得倒是容易,本宫问你,你做事怎么手脚那么不干净呢?竟然还让李德区留下证据来,现在好了,本宫本以为楼宗只是去赈灾,没想到赈灾是顺道,收拾你们才是目的,他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呈给了父皇,你让本宫如何帮你?难道要本宫去父皇的御书房里偷吗?”楼逸气得浑身发抖。 他在这方抖,曹文龙比他抖得更厉害,年近半百的人,好像忽然间老了十岁,绝望地望着楼逸,害怕得双目通红。 “那,老臣该怎么办啊?求太子殿下给老臣指一条明路啊。”曹文龙道。 楼逸深吸口气,劝慰道:“你也别急,总还有办法的,这罪名还没有定下来,就还有回旋的余地,你先回去,本宫先进宫去探探父皇的口风。” 曹文龙一听楼逸要帮他,顿时有了希望,磕头道:“老臣多谢太子殿下,老臣愿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” 楼逸摆摆手:“知道你忠心,回去吧,快回去。” 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