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姑母说是我逼你跟我比赛的,我便告诉你!” “说什么呢?”蔡褚之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哑迷,只瞧着两人满脸的污泥与淤青,道,“这样子回去,叫母亲瞧见,想不知道都难!” 瑜珠赶忙道:“我是自己骑马不当摔的,沈公子是为了救我。” 瞧她当真是识趣,沈淮安满意地点了点头,拍着蔡褚之肩膀道:“知道该怎么说了吧?若是叫姑母知道一个字,我便把你课上偷跑着去逛花楼的事也告诉她。” “那不是你诱我去的吗!何况我们只是去吃酒的!” 蔡褚之冲着他的背影大喊,却只见他潇洒地挥了挥手,并不理会他的辩驳。 瑜珠默默地瞥了蔡褚之一眼,蔡褚之正懊恼地低下头,与她目光撞了个正着。 她欲言又止。 他如临大敌。 “我不说,你也不说,咱们互不揭老底,好生度日!”蔡褚之道。 瑜珠乖巧地点点头,见他顶着百般无奈的目光,叫刚过来的几个丫鬟将她慢慢地,慢慢地,搀扶着先去擦了脸换了衣裳,再带着一身伤,坐上了回鲁国公府的马车。 而鲁国公府邸,周开呈同温氏前脚刚走。 大抵两人是此生无论如何,也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的,坐在马车上,双双都在发着抖。 那瞧来精明气度的鲁国公夫人,倒真是与传闻中一模一样,刚开始扔了一张和离书给他们,没得到他们的同意之后,竟又叫人搬出了一张休夫书,说不同意和离,便只能去圣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告御状,奉旨休夫了。 本来他们家近来就因为瑜珠出逃之事被人盯得紧,若是又因为这种事被告了御状,那真是这么多年的累积,都要前功尽弃了,周开呈和周渡这父子俩的官途,也不可避免要受到影响。 何况,周渡这么多日还在扬州,不曾上过一日早朝,不知圣上那边,到底是如何看他的。 温氏急到脸上生了不知几颗逗,在家与周开呈跺脚道:“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好她,怎么就叫她做出逃出家门这种事!如今倒好,我们全家究竟要怎么办!” 周开呈也是一个脑袋不知几个大,他其实这么多年,官途虽然不差,但本事一直是不怎么厉害的。这个兵部尚书,也是当年先帝看在他功绩甚伟的父亲、又念他做了几十年官,勤勤恳恳,安守本分的份上,才正巧得了空给他的。 兵部尚书,听上去好听,却其实是只司粮草与马匹,并无权插手行军打仗之事。 而周渡却不同,他因着当年祖父曾是太师,被选为过十七皇子伴读,虽只进宫呆了一年,但却不知为何,与当今陛下情分极深,殿试之时,虽只为探花,但官途却是所有人中最好的,升迁也是最快的。 几乎没有人不认为,他前途无量。 如今这份前途,却生生要折在自家手上了。 周开呈自己也是文官,知道如今御史台那群老东西们弹劾起人有多厉害,阴阳怪气起人又有多厉害,若家里的这些腌臜事当真捅开,不被贬谪,也必定会外放了。 他思虑再三,叹着气道:“赶紧再写几封信,喊明觉回来,鲁国公夫人不是道,唯有明觉回来,事情才能解决吗?赶紧!” 而等到周渡从扬州回来,距离这日又已经过去五六日了。 周开呈同温氏每日都如同被架在火上烤,甚至慈安堂老夫人又传出了病危的消息,温氏虽然不再关心,但周开呈可谓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也不为过。 好容易等到儿子回来,温氏急急忙忙拉着他道:“我们给你写了这么多封信,你怎么至今才回来?你知不知道我们等的有多急啊!” 周渡不想知道他们等的有多急,甚至这些日子,家里寄给他的信,他一封都没看。 他一直在查瑜珠的踪迹,在得知她大抵真的没有死之后,才下定决心回上京。 “我此番回来,是有事要与父亲母亲告知。”他在厅中直直地跪下,道,“瑜珠之事,我早在当初出发去燕地前就已做下决定,要还她清白,只是后来我回来,她却已经不见了,我忙着找她,便也一直没有处理此事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