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会方便许多。 她甫一睁眼,便见灵气罐子正捧着她的裙摆,穿针引线。 周围静得出奇。 柴堆燃烧,发出噼啪的声响。 “凌渊,你还会这个啊?” 洛媱没有嘲笑他,好奇地凑近了看。 那握剑的修长手指,竟然也可以灵活地捻起一根松针。 “嗯。” 凌渊长直的睫毛垂下,“马上补好了。” 他专注又认真地缝补绸布,夜色溶溶,诡谲阴森的地方都被他衬出几分世俗温暖的烟火气。 洛媱怔了怔。 她忽而轻轻笑起来,“凌渊真好。又会做饭又会做针黹,真是温柔贤惠。” 凌渊皱眉。 这种词汇安在他一个大男人头上怪怪的。 他顿了顿,解释道:“娘生下我便死了,这些年我一直与爹相依为命。家中并无女眷打理,都是我学着做这些杂事。” “那你会绣荷包吗?鸳鸯戏水那种。” “不会。只会补衣服。” 洛媱年幼时尚未踏入仙路,不懂大道长生。 她出生在凡人商贾世家,是家人心尖儿上的明珠,最大的爱好便是在逛街买各种各样的漂亮荷包。其中有个缀铃铛的粉莲花荷包她爱不释手。 后来浮世界出现了一场大浩劫。 山川崩塌,海河倾倒,妖魔凶兽横行,她险些在这次动荡中丧命,幸得一名修士相救堪堪苟存。洛媱无以为报,傻傻拿出莲花荷包,自以为赠与珍贵之物。如今回想起来,简直幼稚到可笑。 千百年弹指过,星霜荏苒,居诸不息。 洛媱从一介凡人修炼成符宗巅峰,经历太多,早忘掉恩人的长相,只记得他眉心有一颗艳丽醒目的朱砂痣。 听凌渊不会绣荷包,她失望地撇撇嘴,“还想让你送我一个呢。” 老年人偶尔也聊发少年狂嘛。 凌渊闻言,眸色轻微地闪动了一下。 他收好针尾,刚站起身,忽然察觉到凶悍的灵力波动。洛媱和他同时向右侧方望去,但见花花绿绿的菌菇丛中,悄无声息出现两个男修。 他们五官很像,貌似一对孪生兄弟。 左边披白袍的两颊凹陷,面色乌青如鬼;右边则是个虬髯壮汉,穿着绯红的石榴裙,举手投足尽显妩媚。 来自高阶修士的强大威压,几乎让凌渊喘不过气。 他不假思索,将坐地上的洛媱捞进怀中,保护严严实实。 “敢问前辈高姓大名?” 凌渊神色警惕,拇指默默推出二寸剑柄。 洛媱乖顺地靠在他胸膛,眯了眯眼,低声说:“两人凝神初期。你差了大境界,千万莫逞强。” 乍一看,两人仿佛耳鬓厮磨。 石榴裙壮汉被这一幕狠狠刺了下眼睛。 他不知想到什么,破口大骂,声音跟茶壶烧开了似的尖利,“你们擅闯我的洞府,破坏姻缘阵法,还杀了我养几十年的花斑蛛、鞭尾虫。你们臭不要脸!” 凌渊眉心蹙了蹙。 洛媱隐约猜到前后关系,心中有数。她瞥过那虬髯大汉涂过胭脂的糙脸,嫌弃地哼了一声,“最讨厌不男不女的阴阳人了。” 破天荒的。 凌渊点了点头,“我也是。” 两人一唱一和,把那石榴裙壮汉气够呛。 他娇滴滴推搡旁边白袍男修的肩,掐腰跺脚,“他们骂我!哥,你倒是说句话呀!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