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 洛媱好久没坐轮椅了。 相思屿尽是好东西。红白鬼笔随便给她使用的轮椅,都是镀金镶玉的奢华之物。 姽命姬亲自带着洛媱在岛上转了转。 洛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溜须拍马更是炉火纯青。她大肆鼓吹,却又听不出刻意谄媚,下午至傍晚,姽命姬被哄得大笑连连。 “圣姬姐姐,你要少笑几次。” “为何?” “你笑起来,像此刻最美的月亮。你和月亮唯一的区别是什么你知道吗?” 姽命姬狐疑,“什么区别?” 洛媱眨了眨眼,双手捧心,“月亮永远在天上,但姐姐的笑,在我心里。” 姽命姬愣了一下,乐得花枝乱颤。 入夜,姽命姬没让洛媱离开,将她带来寝殿。 抓来的男修陷入昏迷,已全送上床榻。 寝殿外,除了伺候的侍女,还立着一名蓝衣清瀖的男子。 姽命姬本来心情极好,看到男子,她脸上的笑容登时褪尽。 在洛媱惊诧的目光中,姽命姬抬手,狠狠将男子掌掴在地。 “文季谦!你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擅用隐身符了是不是?” 文季谦一介凡人,被打得口鼻流血,头晕目眩。 他凭本能恭敬爬起,跪在姽命姬身前,顾不得擦拭鲜血,“回圣姬,属下是担心红白护法有异心。看守粮草房的奴人报信,说二位护法私藏宝马飞车,这才有所怀疑。” 姽命姬原本在寝殿休憩,文季谦急匆匆赶来,声称红白鬼笔神色鬼祟,似乎对相思屿不利。 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背叛! 姽命姬大怒,眨眼便出现在红白鬼笔面前。没想到,红白鬼笔并无二心,反给她逮来了解闷儿的玩物。 姽命姬是什么人。 回想文季谦种种举动,必定用隐身符窥视了红白鬼笔。 被条狗当枪使,姽命姬恨不得将文季谦生吞活剥。文季谦低眉敛目,不争不辩。 凉透的夜风森冷,气氛诡异凝固。 恰时,轮椅“吱呀呀”转动两响。洛媱笑眯眯伸手去搀扶文季谦,“知道了知道了,你快让开吧,我要和圣姬姐姐玩了。” 文季谦哪敢起身。 他推开洛媱的手,眼底一闪而过震愣。 洛媱抓抓头发,天真烂漫,“圣姬姐姐,这位郎君公事公办并无不妥,你别生气啦。” 姽命姬眼神如刀。 这个时候,谁也不敢触霉头。洛媱却不怕死,两手一摊,“你说他用了隐身符……”她提醒文季谦,“让他将隐身符拿出来证明不就行了。” 姽命姬视线如有实质,差些将文季谦烧出两个洞。 她道:“我给你的隐身符,拿出来。” 话音甫落,文季谦犹豫了一下,竟真的在袖中里摸了摸。 他颤抖地摊开双掌,举过头顶,呈上那张皱巴巴的极品隐身符。 姽命姬冷摸的脸色,在看到隐身符的刹那,终于有了一丝缓和。 “看来真误会他了?” “误会他也是他的荣幸。”洛媱笑嘻嘻说。 文季谦双手越抖越厉害。 姽命姬瞧他吓成这样,也有点不忍心。挥挥手道:“罢了,此事揭过,你下去吧。” 一滴汗从文季谦鼻尖滴落。 “是,圣姬。” 他如释重负,一把收起隐身符。 离开时,文季谦飞快地看了眼旁边的洛媱,又望了望床上七八个陷入昏迷的男修,贴心地关上房门。 烛火摇曳,今晚注定无眠。 姽命姬走到床边,看了看几个男修的容貌,甚是满意。 洒金鲛绡纱帐,随风飘拂,人影朦胧。 洛媱跟着瞟了一眼,辨认出珩央和齐致延。 他们脸上的伤已经治好,闭着双目都难掩龙章凤姿的俊朗容色。身上洗得白白净净,穿着一件单薄的雪色中衣,黑色长发披散,犹如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栀子,任人采撷。 ……有点棘手啊。 洛媱眼珠子滴溜溜转。 忽然,姽命姬牵起她手,笑如春风,“好妹妹,来,我们一起日人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