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女儿家的清白最重要了,这件事必须向那人讨个说法。” “讨什么说法?那可是仙人!” “仙人有什么了不起?仙人就可以玩完女人不负责吗?” “也没看见他欺负九娘啊?” “这种事怎么会让人看见?九娘被送回来的时候,衣不蔽体,腿都露在外面。瞧着人模狗样的,干的事禽兽不如!” 洛媱后知后觉。 她瞳孔半晌不能聚焦,失神许久,奇怪地看着自己腿上血淋淋的“伪”字,目露疑惑。 她刚才为什么要摔碗? ……碗好贵的。 一捆菜、一捧米、一合面,才能买回来一只碗。 她抓着衣角,明白过来哥哥姐姐们是误会了。忙不迭出声解释:“不、不是的。那位仙人救了我,他没有对我做什么……” 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她的恩人。 恩人白衣胜雪,御剑而行,仙姿缥缈。 背后对他的议论都是一种亵渎。 四姐惆怅地道:“可你这一路回来,身子被他看光了。”二哥附和说:“是啊,你要是被人嚼舌根,这辈子还嫁不嫁人?” 洛媱怯怯答:“不嫁也没事的。” 每日养鸡喂鸭,牧牛南山,她也开心满足。 此言一出,自然又是遭到家人反对。大家七嘴八舌议论,小小的草屋嘈杂如闹市。 恰时,有人“咚咚”敲了下木门,示意众人安静。 洛媱循声望去,门口走来一名戴斗笠的老农。老农身材瘦小,右手举着一袋旱烟,眼睛如鼠,透着市侩与精明。 她讷讷喊了句:“爹。” 老农嫌弃地看了她一眼,“屠户被妖怪吃了,本来说好的聘礼就没了。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,就指望你嫁人收点礼钱。你不嫁人,难道想老子养你一辈子?”他吧嗒吧嗒地抽了口旱烟,吞云吐雾,“驾仙鹤又佩剑的,估计是定寮那边的仙门。好在定寮离咱们这儿不远,老四小八,你们在家里照顾九娘,其他人跟我跑一趟。” 洛媱又惊又怕。 爹要去找恩人说什么? 因为看了她的腿,就要向恩人勒索钱财? 这怎么可以! 洛媱在家中毫无地位,她的话,父亲根本不会听。任凭她如何哀求阻拦,爹与几位兄长仍旧去了定寮。 定寮大大小小许多仙门。 但能拥有仙禽的,只有天下第一大宗易象宗和六大修真世家之首的玄天凌氏。 洛媱心情七上八下。 她在家中一边养伤,一边又想知道,那日救她的恩人,究竟是易象宗的弟子还是玄天凌氏的族人? 洛媱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捱。 她披着破旧的棉衣,整日整日坐在落雪的篱笆旁,数着光阴。 转眼数到第十日。 浊气变淡,天空罕见的升起一次朝阳。 铅灰的乌云被日光照耀,屋檐上融化的雪水重迭茅草流淌,院中残雪被来来回回脚步踩踏,泥泞潮湿,脏乱不堪。 洛媱正打算拌点糠喂鸡,天边传来清越的鹤鸣。 她身子一僵。 仰头望去,七八只仙鹤自云中飞来,陆陆续续停在她家破落的茅屋前,自带的仙气令此地蓬荜生辉。 这般大的阵仗,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。 洛爹和兄长从仙鹤跳下,个个红光满面,喜悦溢满眉梢嘴角。 洛媱这才发现仙鹤还驮来十几口木箱,每口木箱上都贴着大红“囍”字。她的四姐好奇地掀开一口箱子看了看,顿时被满箱金银珠宝晃花了眼,惊得脚都站不稳。 洛爹快步走来,将洛媱一把拽出,殷勤谄媚地道:“仙长,这是小女。” 一位仙气飘飘的白袍美髯老者,盘膝坐在仙鹤之上。 他垂眼,居高临下仔仔细细打量洛媱,满脸鄙弃地问:“你就是洛家九娘?” 洛媱手里还端盆鸡食,愣愣点头。 那美髯老者嘴角耷拉下来,随手指了指旁边一只仙鹤,语气厌恶中透着无奈,“随我走吧,玄天剑尊要娶你为妻了。”他语气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是正妻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