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场仓促又幼稚的婚姻最终还是一地鸡毛。 她唯一庆幸的是,没生孩子。不然她和孩子的人生都被毁了。 蓝玫离开了她学艺的地方,辗转几个城市,继续做着按摩技师,后面还考了证。 从普通技师到高级技师,挣的钱也慢慢变多。 做了几年差不多了,蓝玫准备自己开个理疗馆,有店高价留她,她没去。 然后她就到云城落脚,盘了个铺面,开了家小店。 云城是典型的老城,城区还是以老建筑为主,蓝玫看中的是它有人情味,有烟火气。她待不惯密密麻麻的大城市。 当然,她也没那么多钱去那。 和骆勇结婚纯属偶然。 那时,她刚刚在云城安定下来,装修了铺面,招了人。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,但好像还缺了点什么。 她还缺个男人。 蓝玫当时的认知里,过不下去可以离,但男人没了就得续上。她就像置办家具一样给自己置办了个男人。 骆勇是个货车司机,是经人介绍认识的。叁十来岁,老婆死了,是个鳏夫。蓝玫开始还有点嫌弃,但自己算算也有28了,还离过婚,确实没什么好挑的。 只是找个丈夫而已,长得看得过去,身体壮实,脑子够用就行了。 于是两人草草领了证,下了顿馆子就算结了婚。他们在云城都没什么亲戚,没必要浪费钱摆酒。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了,没想到天不遂人愿。 这个搭伙丈夫不到一个月就出了事。 跑长途的时候出车祸,货车侧翻,人没了。 货运公司通知蓝玫领人的时候,她面无表情地签了一份又一份协议,不像以往其他家属来的时候哭天抢地,悲痛欲绝。 负责人刘总要不是看到证件,还真以为是别人来冒认。 该看的陵园跑了个遍,该做的法事都做了。 处理完后事,蓝玫一个人坐在白晃晃的店里,怔怔地看着台子上那盒骨灰,忍不住破口大骂: “操你爹的骆勇!” “有本事死远点儿!还要我来给你收尸!” “杂种!” 蓝玫看着那盒子上那人憨厚老实的照片,又想起那人第一回跟她见面的时候。 皮肤黑黢黢的,顶着个寸头,不好意思地跟她握手,别别扭扭装作有文化的样子, “蓝玫女士是不?我叫骆勇” 她一握,手心里全是汗。 从那之后,蓝玫就像变了个人似的,一门心思扑在店里,也不找男人了。当然,她不是不找男人,只是不找丈夫了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