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玲珑的慧莲。 案前摞着整整齐齐的文牍。东侧一整面墙被制成书橱,摆满了书册。 谢知鸢跟着在紫檀桌案前的木凳坐下,桌上还摆着他未作完的卷轴,她目光不自觉在上面轻扫了一下,或许是因画还未成型的缘故,她并不能辨认出画的是何物。 孟瀛不经意在她脸上瞧了一眼,温声问,“可看出些什么来?” 谢知鸢认真地又看了几眼,下意识咬了咬手指头,摇了摇头道,“许是我太笨了,什么也瞧不出来。” 闻言,孟瀛不紧不慢收起了那张卷轴,垂眸掩住沉思,“不过是孟某随手一画,瞧不出实属正常。” 谢知鸢没再多纠结此事,反而从书袋里掏出孟瀛布置的课业,歪着脑袋看向他,黑溜溜的大眼带着恳求的意味。 孟瀛把卷轴同其他的一道放入篓子里,一转眼就对上她这般目光,难免哑然失笑。 他从桌角拿了一本厚厚的籍册,从中抽出几张纸来,执笔沾墨,细细写了些近日朝中发生之事。 不外乎—— “刑部上报太子手底巡盐部贪污一案有异” “太子上奏农田税赋改革” 云云。 俱是太子党得利之事。 谢知鸢睁着大眼看,她不懂朝堂,可也明白这对表哥来说是好事, 不知为何,心中又松了口气, 回过神时,孟瀛已写完最后一笔,抬眸问她对这些有什么见解。 谢知鸢哪里答得出来,她支支吾吾乱扯了一堆,最后编不下去,垂首闭上嘴巴,脸也磕磕绊绊红了一圈, 好丢人呀。 这下可好,连孟公子也要觉得她笨了。 心中羞耻一瞬间冲向鼻尖,她一时不察,急急止住也已晚,那泪盈至眼里,没等她往后缩下去,又因着垂首的姿势直直落了下来。 孟瀛思忖着指尖轻点了点桌案,调转目光时发觉面前的小姑娘竟被吓得哭起鼻子。 自他这处望去,那晶莹剔透的泪已落至小巧尖尖的下巴,缓缓坠落至大片玉雪的肩颈,顺着精致的锁骨往下滑。 孟瀛收回目光,垂眸时无奈失笑, “怎的哭了,答不出来便答不出来,总有我教你。” 他说着,手轻轻碰上了她的下巴,见女孩没有抵触的意思,这才用了点力。 湿漉漉的小脸顺着他的力道,被乖乖地抬起,谢知鸢睁着水雾弥漫的大眼,轻声道了声对不起。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在瞬间被泪水打湿。 他小心翼翼拿着手帕轻轻擦拭,温声道,“我知你是控制不住自己,无需道歉,与我而言,你怎样都是......” 他喉结动了动,忽地垂首,在她覆着软发的额角亲了亲。 离得近了,他身上的竹节气息沾染上她,谢知鸢僵住,连泪水都停滞,呆愣地感受着额角的温凉气息。 一触即逝。 谢知鸢脸蹭地涨红,可心里下意识生起些许哀伤,竟想着如若亲自己的是表哥便好了。 她可真像是画本子里朝三暮四的渣公子。 经此一吻,她不太敢看孟公子,每回对上他的视线,都要匆匆避开。 孟瀛却坦然自若地同她讲起朝堂上七拐八拐复杂之极的政策,听得谢知鸢昏昏欲睡。 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