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鸢是在瞬间惊醒的,梦里的她一脚踏入了深渊,坠落的途中,无尽的惧意与冰寒袭来,她打了个哆嗦,长睫抖动后艰难地掀开。 屋内散着沉沉的清香,谢知鸢耸了耸鼻尖,尽力支起胳膊,好在经过几近一日的休养,她已大差不离恢复原来的力气,只是肌肉泛酸难免痛了些, 谢知鸢蹙了蹙眉,她靠坐在床角,轻喘了口气,才发觉屋内传来翻书声, 她眸光一滞,伸手够到床帘一角,支着身子拉开, 翠玉金丝屏风前,身姿颀秀挺长的男人姿态闲适地坐在小桌前的太师椅里,垂眸翻着手里的册子, 谢知鸢眼皮子一跳,她于瞬间慌乱叫喊出声,“表哥!” 陆明钦好整以暇掀起长睫望来,手中的书不紧不慢又翻了一页,那些污秽的图纸在清隽修长的手下竟显出一种如佛如竹般的洁净, 那是,那是明霏从前送给她的防火册子! 她怎会放在显眼处,还被表哥瞧见了...... 谢知鸢觉着,若是眼前有个大坑,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,而不是在这受表哥目光的折磨。 烫意自脸上蔓延开来,一直延续至脖子根,她身上的疼痛都轻了不少, 她躲闪着男人的视线,长睫不安地乱颤,红着脸小声嚷嚷道,“那,那不是我要看的,是明霏,是明霏硬要塞给我的......” 作者有话说: ——定亲以后药膏都是表哥涂了嘿嘿 第91章 、伤处 陆明钦垂眸瞧了眼手中的册子,他手下压着的这一页恰好是男子垂首尝梅之举, “那,那不是我要看的,是明霏,是明霏硬要塞给我的......” 少女细嫩慌乱的声音自床榻处传来,陆明钦嘴角微伸,他不紧不慢屈指掸了掸泛黄的书页,语调也如举措般从容, “阿鸢倒真是长大了。” 窗外泄入几分微光,跃动至男人清俊整肃的眉眼间,他说着,侧目望向她, 可在瞧清楚的那瞬间,他眉眼罕见闪过错愕的神色。 女孩原是躺在床上的姿势,却不知在何时坐直了,垂首正对着他,绣着花簇的锦被落至腰间,掐出一段细瘦的弧度, 她发尾蜷曲,葡萄似的瞳仁间噙着将醒未醒的茫昧水雾,时不时怯怯觑过来几眼,身姿纤弱,可又凹凸有致,在宽大的睡袍里显出不自知的诱人, ——这也便罢了 因是在屋内,女孩的寝衣如夏衫般薄,嫣红透过乳白色锦锻,于潮湿中若隐若现,却又格外明显,好似万顷细雪中落下的胭脂。 屋内忽地陷入阒寂,谢知鸢不由得坐得更直了,她不安地揪了揪手指头,漂亮的睫毛轻轻抖落, 可表哥半晌未出声,她心尖似有只小猫在挠,着实忍不住抬眸望去, 目光所及之处,男人墨黑的眸微垂,目光竟直直落在她胸前。 谢知鸢也顺着他的目光下落,在瞧清的那一瞬脸轰地一下红了。 她入睡时并未有着小衣的习惯,因而寝衣内空无一物,而方才醒来时又用湿漉漉的膏药涂了昨夜肿胀翘起的伤处,此时沾湿了薄透的寝衣,显出湿漉漉的两点来, “表,表哥——”谢知鸢慌得身子都僵了一瞬,她反应过来时忙将锦被往上扯,却因碰到伤处疼得眉头紧蹙,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