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羽衣坊是宫里与外头的织造局合办的,也有上贡衣物的业务, 虽说太子早已差人定了款式,但承安郡主放不下心,总要亲自来看看,未曾想恰好就撞到了陆世子陪着自家的小表妹来量尺寸。 陆明钦往日未曾来过此,是以也没想到这能有这么多的......女子。 谢知鸢简直没眼看,她面对着四面八方好似要将她衣服层层扒开、将她拆分入腹的目光,神色透出了点生无可恋。 但好在表哥沉稳淡定得很,三言两句便对着身前毕恭毕敬的管事吩咐完事,由着他带着两人去了隔间量尺寸。 羽衣坊的隔间装葺得如外间般气派,中间放置一扇碎玉屏风,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,梅花烙小榻、悬玉矮桌,连东北角的衣柜都是金丝楠木制成的, 里头垂首立着几个样貌出挑的侍女,注意到两人进来,垂首上前来。 谢知鸢头顶乱颤的呆毛瞬间竖了起来, 让......她们帮表哥量尺寸吗...... 谢知鸢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,对于什么都很大方,甚至于说打坏了她最喜爱的首饰,她低落一瞬,也能大度地说没关系, 可是表哥不一样。 她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,可只要想到有其他女人靠近他一点点,她就会很难受, 一些思绪在瞬间闪过, 他是她的,他只能由她碰。 谢知鸢一面觉着自己真是无可救药,一面又紧紧盯着捏着布尺的侍女, 眼看着她去往表哥身边,作势要伸手,她那张包子脸瞬间拉得老长。 陆明钦不喜的是带着刻意的触碰,来谢府的绣娘量尺寸时,那布尺甚至只象征性地贴上身上的布料,有了前边人规矩的打样,他倒是没太在意这些。 只是转眼一瞧某个小气包虎着脸看着这边,乌溜溜的眼里好似冒着火般,连带着额角的软毛都炸起。 真是个小醋包。 他低低笑了下,略抬两指止住侍女将近的动作,朝着身后侍立的管事淡声吩咐道, “去找个小厮来。” 管事还是头一回见到有此要求的,他惊愕了一瞬,但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,半点没有在面上显露,只挥手示意侍女退下,又从角门重新唤了个小厮来替陆世子量。 羽衣阁方方面面都极为讲究,就算是量尺寸也有门道,有些贵人不喜身体触碰,那就该掌握好力度隔出空隙的同时,将原来的尺寸猜的正正好,而有些客人正喜欢在这些场合——那貌美的婢女与俊俏的小厮就有了用武之地。 陆明钦在重新换人时,谢知鸢早已量上了,她余光瞄到表哥那边的动静,脸虽云淡风轻地转了回来,嘴角却带着窃喜的弧度, 陆明钦心下觉着好笑,看着她的目光却于下一瞬微不可闻稍滞。 她身前的侍女的动作无比轻柔,手携着软布在少女姣好的身段上划过,这本也没有什么, 只是谢知鸢身子极敏感,被人轻轻一碰就忍不住微微发颤, 她咬唇垂首,半边雪白的脸颊已然染上薄红,侍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些,她刻意隔开些距离, 可那若即若离的感觉却要谢知鸢更难受。 一场量下来,她已然发了一身的汗。 细碎的水珠在满室的烛光下微闪着光,从额角慢慢滑下来,直直落至精致的锁骨上,没入深处, 她似乎对男人的注视若有所觉,如粉桃般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