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子收好,听到某只小猪的呼噜呼噜的声音,不由得抬眸去看。 她面带酡红,眼尾因刺激惯常带着泪,由于屋内炉热的缘故,原本湿润的唇干得起了些皮,连带着红了一圈儿。 陆明钦唇角微伸,他俯身捏了捏她的鼻头,起身替她倒水。 男人原本因涂药半蹲在床榻前,谢知鸢只能隐隐约约瞧得见眉眼,其他的什么也见不着,如今到桌前倒水,昏黄烛光下越发显得肩宽腰窄腿长。 谢知鸢先前遭了大罪,如今可不得找补回来,尽管困意蚕食为数不多的清明,她依旧眯着眼,不错神地看着。 目光在男人身上转了一圈儿,脑中想起的却是不久前瞧见的,他衣衫半露的模样。 只可惜她当时被吓得厉害,没敢多看,现在想来,那是她头一回见到,也是头一回知晓表哥身材竟那般好。 她当时意识模糊不清,可犹然记得眼尾无助往下垂时,所瞧见的一幕。 男人因用力,那块垒分明的腹部偾张出极有力的轮廓...... 谢知鸢想起自己手无助搭在表哥臂膀上时,掌心处感受到的强劲肌腱,还有男人灼热的气息与低哑的声音,一下子羞得抓过边上的被褥,脑袋钻进里头不出来了。 ...... 陆明钦等水稍凉了些许,才端着茶碗回到床榻边。 只是瞧清的那一瞬间,他眉骨微挑,眼里晦涩汇聚,才上完的药怎的又都出来了? ...... 后半夜落了一场雨,暮冬的雨总是冰冷一片,一点点钻过人的骨头缝隙里,又一点点汇聚,将全身浸染得冒着寒气。 清晨时,赶路的行人都忍不住一直跺脚,才好祛除身上的寒意。 孟府来了个不速之客。 眉目温和的男人坐在桌前,他衣着干净简洁,袖口被挽在一截通透的腕骨上,不紧不慢替来客温着茶。 面容白净的中年人还戴着斗笠,微潮的气息自身上源源不断散开,他目光落在那截腕骨上,随着倒茶的动作,一道狰狞的伤口在茶雾中微露。 他凝视片刻,才出声感慨道,“还记得小时候孟公子为抵抗家父之令以死相逼,如今真是长大了呀。” 孟瀛眉目变也未变,修长的手指将斟好的热茶推了过去,“张总管不必反讽孟某,如今世事皆已尘埃落定,孟某刀尖舔血的日子过惯了,如今总想安稳下来......” “尽管是让你从替身变为真皇储?”张叔紧紧盯住他的眼睛,指尖在杯盏上不住地摩挲,“能将秦奕取而代之,这不是你二十年来的夙愿吗?” 温润的青年并未作答,他越过中年人的肩头看向窗外的细雨,雾蒙蒙地将原本明亮的天际撒上层灰。 “张总管,”半晌后,孟瀛笑了起来,他笑着的时候总能给人一种落拓明亮之感,让人瞧着止不住的妥帖与舒服,他温声道, “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,人所必不能者,不敢以强人,此非我所愿,张总管请回吧。” 张叔冷冷笑了两声,“不是你所愿?那你还趁邵远元气大伤之际拢了上清教的势力,那李深则之事,恐怕背后也少不了你的手笔吧?” “还不是因为——”孟瀛视线落回到张叔身上,意味深长道,“想要从您手里保下这条贱命。” 张叔脸色骤变,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 * 谢知鸢醒来时,发现自己还落在男人的怀里,腰间横着他的手,背后是他炙热的胸膛。 窗外雨滴坠落的声音一点点砸在耳边,她才探了探脑袋,就被那股冷冽的气息冻得又缩回脑袋。 陆明钦一夜未睡,昨日小家伙闭着眼装作不经意往他身上乱蹭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