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话我心里是不乐意的。” 许靖云:“我是她爹!” 王婆子还未继续说,就见王慧心擦了擦泪,声音虽然还有哭过的哽咽,却坚定道。 “我姓王,不姓许。” 言下之意,她是不可能跟着许靖云去靖州城的。 许靖云气急,“我不养孩子,那不是因为我不知道孩子还活着吗?婶儿,我知道你疼惜孩子才留孩子在身边,但慧心也大了,在玉溪这等小地儿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家?” “难道找个渔民吗?” 这话许靖云说的嗓门有些大,在屋门口正要敲门的元伯听到了,愣了愣,脚步也停住了。 顾昭在门口冲元伯招了招手,示意他过来。 元伯颇有些灰心丧气。 顾昭瞧得心里一叹,这莫名的又杀出一个老丈人,还来个不好相与满肚子心肠的后丈母娘。 元伯大哥的情路坎坷,难哦。 …… 顾家。 顾昭和元伯并排坐在围墙下的大石头上,一起擦那皮光的野鸭蛋。 元伯心不在焉。 顾昭瞧了两眼,颇有些心惊胆战,就怕他一个用力捏破了手中的野鸭蛋。 好在这个时候隔壁又开始说话了,元伯竖起耳朵听得很认真,顾昭也侧耳去听。 …… 王家。 许靖云掷地有声,“我是靖州城的文书,别的不说,给闺女儿挑个好人家还是成的。” 说到亲事王阿婆有些动摇,都说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这女儿家的亲事确实重要,跟着当官的爹总比跟着她这个倒夜香的老婆子好吧。 王慧心急了,伸手抓了抓王阿婆的袖子。 “奶奶,我哪里也不要去!” 王阿婆的目光瞥过班笑舸,陡然心惊。 是嘞是嘞,祖宗早就说过了。 宁愿跟着讨饭娘,也不要跟着做官的爹! 更何况,这爹还一天没有抱过喂过孩子,哪里有什么感情?旁边还有个娇滴滴的后娘子吹枕头风哩! 王婆子当即又不肯让许靖云带走人了。 许靖云无力,闺女儿这么大了,他总不能绑着人走吧,他寻的是闺女儿,又不是仇人。 …… 僵持时候,班笑舸开口了。 “相公,姐姐的孩子心善,王婶子将她拉扯大,她自然舍不得离开,这也是人之常情罢了。” 许靖云正想说话,班笑舸使了个眼色,他便停住了话头,听班笑舸继续道。 班笑舸:“婶儿,慧心,你道我们为什么来寻姐姐的孩子?” 王婆子王慧心相视一眼,继而摇了摇头。 班笑舸叹了一口气,声音沉重。 “前段时间大雨,雨水冲击了山里的泥土,姐姐的阴宅破了个大洞,相公怕沙土和雨水冲击到姐姐的墓门,请了捡骨婆子和道长,破土开棺了。” “捡骨婆子一看,姐姐的尸骨不对,里头孩子的骨骼没有了,我们这才猜测,你可能还活着。” 班笑舸眼里盈盈似有泪珠,“万幸万幸,我们寻访了一些人,打听到了玉溪镇有个姑娘格外漂亮,听后马上就寻来了。” 许靖云跟着点头,“正是,眼下装着翘娘的金斗瓮还在家里搁着呢。” “唉,这人鬼同屋,到底不是个道理。” 王婆子拍腿,“糊涂糊涂啊!怎么就破土了!都说入土为安,破土大凶,你们这,唉!” 许靖云悻悻,“翘娘阴宅隔壁的杜家阴宅就进了水,他托梦回来了,我们也就不放心了。” 王婆子唬脸,“人家托梦那是人家的事儿!咱们翘娘没有托梦,那说明阴宅好好的,你好好的动坟作甚?” 几乎是被指着鼻子骂,许靖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。 班笑舸连忙开口道,“无妨无妨,姐姐也入土这么多年了,就当做是来一次捡骨再葬了。” “那道长说了,姐姐腹肚的婴孩不见,他不敢妄断吉辰,眼下咱们寻到了慧心,慧心跟我们回去给姐姐上柱清香,再姐姐做场法事,以后也知道自个儿的娘葬在何处,你说是不是?” 王婆子和王慧心对视一眼,两人都有些意动。 王慧心,“奶奶,我想回去瞧瞧我阿娘,给她磕个头,告诉她奶奶对我很好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