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才不过短短一月,谁知道成了现今这幅模样。” 商队消息知晓的自然是要比寻常百姓快些,这边议论着,也有些人想着接茬,“兄台这么说,那这王氏到底是得罪了哪位贵人?” 坊间议政在邺朝也是并不禁止的,只是这话问出口之后,一旁的人还是免不了静默了片刻。 这种事情,不谈还好,若是说错了什么,说不得被有心人传出去,难免一场牢狱之灾。 大汉面色也有些讪讪,手指抬起指了指上面,“这上面的事,咱们这些人哪里晓得。不说这些了,喝酒喝酒!” 明楹坐在大厅角落的木凳之上,垂着眼睑,小口饮了一下面前的清茶。 随后压低帷帽,转身向楼上走去。 明楹未在广陵停留多久,第二日清早就启程离开。 然后终于在三天后抵达垣陵。 垣陵是舆图上的一处小县乡,位于广陵与姑苏之中,占地很小,在舆图之上几近只是芝麻粒一般的大小。 明楹之前在春芜殿中想了很久,从四周的小城之中犹豫了一会儿,才选中的垣陵。 一直到真正到了这里的时候,明楹还是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。 或许是因为她在上京城待得太久,后来又在宫闱之中待了数年,所以此刻离开,才这般恍惚。 这里的所有,对她来说都是全然陌生的。 她也不过是去岁才及笄,在寻常世家当中,这个年岁也大多还未出阁,只是才开始议亲罢了。 而她却放弃了从前的身份,来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。 到达垣陵当日,刚巧下起了细雨。 江南的雨缠绵,说是雨,却又像雾,濛濛散在天际之中。 垣陵整个城中,也只有一家客栈,寻常也没有什么人来住,也只是城中有人来走亲戚的时候暂住几日,显出几分冷清。 这家客栈的跑堂神色都有些恹恹的,看到有人前来,打了个呵欠,困声道:“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?” 明楹之前在广陵的时候将身上的银票都化成了碎银,她将碎银扣在跑堂面前的木桌上,轻声道:“住店。两间客房,劳烦了。” 跑堂原本半阖着眼,要睡不睡的,听到声音才抬起眼,只看到一位头戴帷帽的女郎收伞,站在这稍微有些晦暗的大厅之内。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,愣怔了片刻才连忙点头应声道:“好嘞,客官先上座,稍等片刻,小的去将房间扫出来。” 明楹温声与他道谢,那跑堂颇有些不好意思,挠了挠头,受宠若惊地拿着块巾布就往楼梯之上跑去。 明楹用巾帕将厅中的木凳擦拭了一下,然后对红荔与绿枝轻声道:“我之前交代你们的事情你们都还记得吗?” 红荔点了点头,看了看左右无人,小声道:“奴婢记得的。小姐是因为夫家新逝,婆母不喜,而母家也已经无人。小姐祖上曾是广陵的,因为广陵太过富庶,宅邸实在昂贵,无力承担,所以才前来垣陵定居。” 明楹点了点头,“夫家姓……” 她稍微顿了顿,手指无意识地蹭了下腕上的小珠,“李吧。” 红荔和绿枝都了然,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。 在客房之中安顿好以后,此时天色还早,还要去一趟庄宅牙人处。 毕竟她是准备在此长久居住下来,宅邸的事情,自然是早做打算为好。 明楹对宅邸并无什么过多的要求,只是想着有个小院,采光好些就行。 她先前来垣陵的时候,沿路看过,看到有些临水的宅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