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时候,陈文清坐在副驾驶上,只言片语不出。她的神情不再是方才在包厢里的轻蔑,而是怅然。她以为能在何耀宗面前扳回一城,可这只会显得自己愚蠢且无知。何耀宗之所以好容好貌,都是给她身旁的男人的面子。他要巴结付荣,就要奉承他讨厌的的人,那些虚假的话语中处处都透露着讽刺和鄙视。如今的他,只会更瞧不起陈文清。她仍是输家。 街道上的行人灯滴滴作响,陈文清看见车前走过的人群,有的来,有的去,他们匆促地擦肩而过,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奔走,人和人之间没有一点多余的眼神交汇。她面露忧郁,至于付荣和钟月的关系,似压在她心上的大石头又重了。 如果陈文清对此不闻不问,就像从前一样,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吗?可是食物坏了就是坏了,放回冰箱也只不过是晚一些丢掉而已。该面对的,迟早要对面。她倏尔坐直了腰板,严肃地看着付荣,说道。 “付荣,有一件事情,你要老实回答我。你和阿月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 “吃醋了吗?” “我没有开玩笑,我要听你说实话。” “就是你想的那样。” 付荣一脸坦荡,承认得极快。陈文清的眼神从难以置信,到满含怒火,她恶狠狠地叱责道。 “你怎么能无耻到对下属出手的呢?!” “是她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,我可没逼她。” “不可能!阿月不是那样的人!” “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” 两人没有说话了。 钟月说她只是个打工仔,说付荣看不上她,还说她没有恋爱……陈文清从未质疑过这些话的真实性,因为凡是出自钟月之口的任何言语,都有具有令人信服的能力。 难道这又是一次居心叵测的利用吗?车里似有阴风恻恻袭来,陈文清被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惧包围着。可是少顷间,她想起钟月为她擦汗,为她做宵夜,为她捉蝴蝶,一桩桩事例如同寒冬里的暖阳,溶化了她刚刚冰封的心。她冷静下来后,继续问道。 “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 “忘了。” “你喜欢我吗?” “当然。” “你喜欢阿月吗?” “可笑。” “那你放弃阿月,我和你在一起。” “你是在舍己为人吗?” 看到付荣那玩味儿的笑容,陈文清的思绪越发清晰,铿锵有力地质问道。 “这不是你最初的目的吗?我现在不挣扎了,主动向你献身,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。可是你知道我的性格,我容忍不了一个男人有两个女人,甚至在外面有数不清的艳遇。” 付荣的眼神凌厉,沉默不语。他受到了威胁,还是一个女人的威胁,他深感不快。这好比被外面的男人骂一句废物,也不要家里的女人说一句不是。但陈文清说的没错,把她弄到手的确是最初的目的,可为什么他会犹豫呢?他思前想后,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钟月的面孔,有她羞怯的,有她难堪的,有她哀伤的…他想通了——因为钟月有预测未来的能力,她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。 付荣悄无声息地长呼一口气,果断地说道。 “她不能走。” 陈文清用着颇为好奇的眼神审视着付荣,同样果断地说道。 “那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。” 陈文清对钟月有些怨怼。她不在意钟月与付荣的关系,而是钟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。她渴望得知真相,却又恐惧真相。 我们在书中的所见所学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