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胜勋半跪在了茶几旁,一边近距离打量着裴曦仁的脸,一边答道: “怎么说呢…?我忍了曦仁哥很多年…?…?”他的手覆在了曦仁的凄惨的脸上抚摸着,“哥的洞随意而淫乱,与其被外人使用,不如作为福利内部消化。早该这样了。” 这下,在场的男人们爆发出一阵解嘲的哄笑和口哨,快活热闹的气氛重新回来了。 “我说,红毛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啊?死在厕所里喽?”一个男人说。 “那小子蹲这么久,早晚得痔疮!”周万洙说着又操了两下裴曦仁。 “说不定是窜稀溅自己脸上了——”抱着裴曦仁脑袋埋在自己裤裆里的家伙加了一句,办公室又是一阵快活的哄笑。 嘶啦—— 一道浓稠黏糊的血奔涌而出,糊在周万洙笑到一半的脸上,视线顿时变成了红色。 周万洙只见对面的部下脖子赫然多了一道又窄又深的血口,皮肉外翻,动脉血飙出,喉咙里七零八碎的呜咽被身后的手捂住。这家伙身上几秒钟前还在裴曦仁嘴里的老二,此时迅速萎靡下去。 而站在被割喉的家伙背后的,正是都胜勋。他左手捂着那男人的嘴抬起下颌骨,右手中的手术刀闪着寒光。 从掏刀到割喉一气呵成,行云流水,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。 都胜勋闭上眼,手术刀尖清晰回味着切开对方活蹦乱跳的颈动脉的那一瞬间。 是从十几岁学厨开始,都胜勋就发现自己的刀法天赋异禀。刀尖所到之处,他的手便能感知到肉的纹理,筋的纠缠,骨的分布;而自己只需要顺着天然的缝隙捅进刀片划开,就能得到最满意的肉块和肉片。很快他又发现,比起更容易切的半解冻的肉块,自己更喜欢切柔软温暖的,没有放过血,甚至还在一跳一跳的鲜肉。食品工业让人类误以为一切都从超市里生出,淡化了食物链的存在。而手指亲自肢解并感觉到鲜活生命的流逝与死亡,则唤醒着捕猎者的基因本能,是神圣而重要的烹饪环节。 “中国古代有一种酷刑,叫做‘凌迟’。”30岁的林在渊坐在厨房里看报纸,语气平静如常,“得割上百刀,乃至上千刀,把皮肉逐块割下,期间受刑的家伙不能断气,否则刽子手也会被处决。” “那样的话不是太慢了吗?在渊大哥不这么觉得吗?”18岁的胜勋边在案板边切肉边问。 “就是在慢的过程中,得以让受刑的家伙最大程度体会痛苦与恐惧。”在渊大哥喝了一口咖啡,随即说,“韩组长没教过你吗?弄出人命很麻烦,死人也不会讲话,所以拷问要用恐惧和痛苦撬开嘴啊。” “那么,一瞬间的剧痛更好,还是持续而磨人的疼痛更好呢?”都胜勋把切好的肉淋上料酒和香料开始腌制。 “这取决于你的目的。暴力是手段,不是目的——”在渊大哥放下了报纸,看着18岁都胜勋的眼睛,“动手之前要思考,你要学会驾驭暴力,而不是被它驾驭。” 很多年后,在仓库里或地下室拿起刀切向脑袋被麻袋罩住的家伙,在斗殴中挥着太刀割向敌方的四肢时,又或是在军队中服役被老兵欺压时挥起拳头反抗的时候,都胜勋都会经常想起跟在渊大哥的这段对话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