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些。 “你还能走吗?”秦徵问。 许秩静坐调整了一下呼吸,勉力站起来,有点头晕,缓了一会儿,回答:“还好。” 现在是午后,许秩看了看影子,辨出方向,“走这边。” 头顶日头,许秩出了很多汗,但四肢却是冷的,越来越冷,对时间的感知也变得迟钝。 沿着坎坷的小路,也不知走了多久,现出光明的大道,远远悠悠驶来一辆马车。 红马拉轿,御夫驾辇,金顶玄鸟,宫眷出行。 是她! 许秩支起身体,向大道跑去,一个跳身,钻进车内,惊得坐在旁侧的女子一阵大呼:“啊!” “是我……”许秩气息微弱地说道。 ---------- 坐在正中央的嬴阴曼泰然自若,不需要不速之客的自报家门,第一眼就认出来不问自闯的狂徒是谁。 第二眼,她看到许秩身上的血,还有白到异常的脸,眉头皱了起来。 她不问,许秩也不提,只说:“送我去右丞相府。” 陪同在旁边的是东安,方才不明状况惊叫的也是她。实际上她现在也还不明状况,可她不是瞎子,看得到许秩的虚若,同时也看到了阳兹方才还柔和的眉眼,一下子变得冷峻,不敢轻易表态。 “继续驾车,”嬴阴曼说,语气透着一股寒意,不容置喙,“去风月楼。” “公主,我有要事!”许秩的语气很严肃,但是因为虚弱,没有丝毫气势,突然的用力还让他气息不顺咳嗽了两声。 “闭嘴。”嬴阴曼刀了许秩一眼,目光转向前方,眼中不再有任何人。 虽然语调还是平平淡淡的,但东安知道,阳玆很生气。不知道那句“风月楼”是不是也是气话,带许循之和公子徵两个大男人出入那种地方多少有点不合适,虽然她们确实预备去那里喝酒。 一到风月楼,嬴阴曼就拉着东安下车,吩咐车夫停车在后院,好像车上完全没有许秩和秦徵。 风月楼的管事笑脸相迎两位贵人,见阳玆公主冲他招了招手,老道的管事俯身贴耳,只听见阳玆公主淡淡地说:“传个大夫。还有车上那两个人,你要是让第三个人看到,你这家风月楼就不用开了。” 管事干笑着直点头,惊出一身冷汗。 好在风月场所,鱼龙混杂,从来不缺偷天换日、掩人耳目的手段。 管事去后院驻车处接两人走密道到阳玆公主房中,全程低着头,不敢多看一眼,只知道是两个郎君,一人穿的黑衣,一人穿的白红相间。 房中,嬴阴曼和东安已经上座,案上摆着清茶小菜,旁边站着一个提药箱的人,呆头鹅一般。 一见许秩,嬴阴曼随意一扫手。旁边的大夫立马会意,上前扶许秩坐下看伤。 伤在右腕,深入皮肉半寸,差一点就是经脉,所以血流不止,幸好提前处理了一下,不至于血流成河。 大夫看完,叹气摇头,向贵女回禀:“伤口又长又深,必须缝针才能愈合。” 嬴阴曼斟茶的手一停,瞥了大夫一眼,又神态自若地开始倒酒,“怎么看病,还要问我吗?” 大夫干笑,从药箱拿出铜针一枚,在火上炙过,穿好桑白皮线,继而取出一面干净白布,给许秩咬住,说:“郎君忍耐些。” 穿针引线,每隔半寸许一缝,手起手落,六针合讫,余下只有许秩一个人粗重压抑的喘息。 只是听声音,就心揪得慌。东安回头看了一眼,就转过头来,不忍心再看。 阳兹坐在东安对面,正对着许秩的方向。 阳兹早前斟了茶,一直到现在还没有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