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能让你杀她,长官,为什么?”,他当住林东勋暴怒一击,激战整晚,但还有最后的余力,热痛的血还在奔流,他就还有时间。 “哪有这么多为什么!?让你杀就必须杀!服从!”,绝对不能让井式崇将原藤美救走,否则这一局只与保安部平手,白白损失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 “那些孩子也只是学生,没有武器,为什么也要杀他们?”,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,若有心魔,这才是他的心魔,拼尽全力,好好战斗,只为了得到林东勋的答案,如果必须将他击败才有答案,那他会将他击败。 林东勋怒不可遏,“你疯了!这时候还问这个做什么?这里要爆炸了!” 但他不答,他在那双几乎有水光的清澈眼里望见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东西,不敢置信,分神了,被他重重摔撞至墙边,“你不要命也要让她走?姜狩!你只见过那女人三次!你要抛弃特机队,抛弃你的生命?” “为什么要杀他们!?”,他任疼痛冲刷,逼出仅余的力量,一拳一拳,将林东勋死死压制。 “总有情报失误的时候!”,他气得大吼,“只是意外,只是附带损失!”,这些事情有什么重要?为何要困在心中成为缚缠执念? 愤怒陡生,瞳孔之中虹光一闪,姜狩猛地被他狠狠撞飞,若非兽血令骨骼有如钢铁坚硬,这一击普通人已胸裂而死,仍是气血翻涌,他立即举枪,而林东勋手中的枪口也早已锁定他。 他一瞬明白了,林东勋也是兽影,“对,我是第一代,你是第二代,你该比我强的。”,他读懂他的震惊,“但你总让我失望,我一直对你寄与厚望,你怎么可以让我如此失望!” 不要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中逃脱,那才真是无容身之处。 他心脏一软,痛苦更甚,他不是不懂林东勋对他几乎是超越规范的包容,但那眼神却令林东勋更怒,“你不可以心软,对任何人,包括我!” 所谓柔软,只是一时的凄惘,为得是让强健的精神瓦解,溃不成军。 他没想过那个执着的孩子在执着底下,是个孤独又柔软的孩子,一直以来,他压制本心,做一头单纯的野兽,符合他的期望,换取一个容身之所。 时间滴答流逝,生命往前是虚无,往后是否也要化成一片虚无? 数秒,枪口颓然放下,姜狩撑着疲惫疼痛的身体摇摇撞撞起身,将整个背脊留给林东勋,不再看他,转身朝光的源头走去,晨光照耀,一条条金色透射入坍墙碎石断垣残壁。 “姜狩!”,林东勋怒极大喝,但第一次,握枪的手产生了震颤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