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押送去往黑水城。三年后朝廷丢掉了黑水河流域的统治权,架格库也失去了关于赤鎏金的记载。” 谢揽提着茶盖的手一颤,盖子落回瓷杯上,发出清脆一声响。 沈时行的话匣子被打断,看向他:“谢兄,怎么了?” 冯嘉幼也望过去。 “手麻了。”谢揽重新提起茶盖,低头喝茶,将自己纷乱的情绪隐藏于袅袅茶雾之中,“两位继续。” 沈时行大抵是发现两人只顾着聊天,一直将谢揽晾在一边,随口问道:“谢兄知不知道黑水城以及十八寨?” 谢揽故作镇定:“岂会不知,朝廷年年都要声讨的贼寇,一群乌合之众罢了。” “他们真不是乌合之众。”沈时行连声叹息,“朝中年年有人上书,希望尽早攻打/黑水城,将整个黑水河流域的统治权夺回来,可惜啊……” 包括他父亲在内,那几个有资格做决定的高官全都目光短浅,不知这黑水之地乃是大魏的心腹大患。 冯嘉幼都不记得听沈时行感叹过多少次了。 以往她属于闲着无聊随便听听 ,因为北地太远,且朝局如何与她关系不大。 今日自己所中之毒牵连到黑水城,她便要仔细回想一下沈时行讲过的内容。 只记得十八寨的大寨主和少寨主,玄影司连真名都没探出来。 那位大寨主好像勇猛过人,而他那相貌丑陋喜欢带面具的儿子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刀锋所划之处无不跪服,近年来已经接替他父亲,逐渐成为十八寨的主力。 她问:“与他们交界的北戎国,是不是已经被他们父子俩打下来一半了?” “何止。”沈时行说道,“好几年前,他们还荡平了与西域通商线路上的一切障碍,架构起新的桥梁,做起正当买卖。” 今日情绪不佳,他的语气逐渐愤慨,“十八寨的大寨主有着自立为王的野心,也有实力,如今俨然已是西北最大的祸端,如同当年的南疆王。但他比南疆王聪明太多,朝廷说他是贼寇,他就自认是贼寇,从不越界。” 他承认是贼寇,那黑水河流域依然还是大魏的国土,是家务事。 大魏早些年动乱的厉害,新帝登基之后,一直在休养生息。因此不想大动干戈,先防着外敌要紧。 “然而依我之见,攘外必先安内,早将十八寨剿灭方为正途!” 谢揽垂眸听着,再多用一分力,手中的骨瓷就得碎成齑粉。 他是看不惯自己的爹,却也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中伤他爹。 自立为王的野心?胡扯。 也不看看这鬼朝廷从前烂成了什么样子,现如今也就比从前好上那么一点罢了。 新帝年幼,掌印太监和辅政大臣整日里争权夺利,还有一个玄影司指挥使疯子似的四处杀人。 他们父子若真接受诏安,和上杆子送死有区别? “咱们不是在说冯小姐中毒的事儿,聊那么多黑水城十八寨做什么?”谢揽劝他珍惜生命。 “顺口说到了而已。”沈时行又回到原来的话题,“总之,找不到毒是谁下的,京城中我的爱慕者众多,排查不过来。除非寻到当年那位女郎中,问她制毒的药方都给过谁。不过她不懂武功,当年黑水城暴乱时,说不定已经死了。” 放心,你死我姚姑姑都不会死。谢揽丢开茶盏,抓住太师椅的扶手。 毕竟扶手硬一点,不容易碎裂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