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憋闷堵在胸口。 也不知逛了过久。 头顶上忽然有人喊:“冯嘉幼?” 她抬头,茶馆二楼坐着的竟是程令纾。 “咦,你这是怎么了,霜打茄子似的?”程令纾招呼她上来喝茶,“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?” 被她一激,冯嘉幼顿时来了点儿精神,将马给小二,上楼坐去她对面:“谢临溪已经被证实是少寨主了,你还笑的出来?” 程令纾挑眉:“为何笑不出来,大理寺通知我午后过去一趟,准我去见一见谢临溪,这说明什么?” 冯嘉幼道:“看来朝中还是诏安占了上风,想让你先去探探他的口风。” 程令纾点了点头:“只要能诏安,他不会有什么危险。” “说起来,你是怎么认识他的?”冯嘉幼端起茶杯问。 “几年前我去蜀中游玩儿,那的山路难走得很,又碰上下雨,我不小心摔下一处低矮的山崖,摔伤了腿。”这些场景历历在目,程令纾根本就不用回忆,“当时我以为我要死在那里,恰好遇到了谢临溪,是他将我背出去的,一路将我背去了医馆……” 冯嘉幼边喝茶边默默听着。 程令纾说到一半,又蹙起了眉头:“其实我仍是有些怀疑,谢临溪怎么会是谢小山呢,他当真与我在威远道听闻中的少寨主差别太大。” 冯嘉幼一听到“少寨主”三个字,捏着茶杯的手便狠狠收紧:“哪里有差别?你的恩人心地善良,少寨主心狠手辣?” “他的心狠手辣,只针对北戎和马贼。”程令纾不乐意听她说这话,“你也算耳聪目明,不要人云亦云。” “哦?”冯嘉幼递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,引着她继续讲下去。 “你不知道,少寨主在西北的名望高得很,他若真是反了朝廷,百姓大半都会归顺,不然你以为朝廷为何如此忌惮他?” 程令纾便将自己听来的讲给她听,边讲还在边疑惑,何时与冯嘉幼成了能一起喝茶聊天的关系? 聊了将近半个时辰,程令纾起身道,“我该去大理寺了,这顿茶钱你付,毕竟听了我那么多些消息。” 冯嘉幼说了声“好”,脑海里还在想程令纾说的那些传闻,再带入谢揽的模样。 …… 程令纾离开之后,冯嘉幼又在茶楼里坐了半个时辰,喝光了一壶茶,也吃完了一碟子瓜子花生。 随后付了钱出了茶馆。 才刚牵上马,冯嘉幼察觉到一股迫人的视线正直勾勾盯着自己。 她意识到是谁,本想不搭理,直接上马离开。 犹豫再三,却还是循着望了过去,看向不远处正怒视她的谢揽。 谢揽是从大理寺里跑出来的,估计已经找了她好一阵子了,有些气喘吁吁,不知是累的,还是急的。 冯嘉幼面无表情,还是准备骑上马离开。 谢揽快步上前拽住缰绳,抬头看向她,压抑着气恼:“我反正是想不明白,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你,能让你命都不在乎了?” “没有。”冯嘉幼不去看他,警告自己不能迁怒他。 谢揽确实没有做错什么,怪只怪他们都认识冯孝安。 冯嘉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:“你不要乱想了,我就是心情不好,想一个人静静。” 她的脑袋如今一片混乱,真的需要时间理一理清楚。 “如果不是因为恼我,那是不是谁欺负你了?你告诉我,我这去帮你报仇。”谢揽见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,哪里放心让她一个人,拽着缰绳不肯松手。 冯嘉幼这才低头看他:“你想怎么报仇?帮我去把他杀了?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