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大夫的交代?”谢揽上前抓住她的手臂,“我也不愿留你一个人在京城里,但你不可以舟车劳顿。” 金陵近得很,一路顺畅,冯家那匹千里马一天足以抵达,“我会速去速回。” 冯嘉幼瞟了他一眼:“走水路不就行了?从京杭运河转长江水道,全程都在船上休息,哪里会累?顶多是多费两天功夫罢了。” 谢揽从未想过:“走水路?” 冯嘉幼点了点头,一副全都盘算好了的模样,在他衣襟处拍了拍:“恰好路过扬州,带你去见见我外公外婆。” 她外公是扬州本地的富商,主要经营海上丝绸,从来不碰盐业生意。 “之前咱们成婚时,只来了我舅舅和二表哥,他二老当时感染了风寒没能来,还不曾见过你这外孙女婿呢。” 谢揽听的心头直跳,成婚那会儿他被赶鸭子上架,自顾不暇。此刻想起来,他甚至不知道宾客里哪一位才是冯嘉幼的舅舅。 且明知道舅舅那几日住在冯府,他从未没想过前往拜见。 二表哥倒是有过一面之缘,似乎叫江赴,无论谢揽怎样努力回想,也想不起来江赴的模样。 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给他们留下了不佳的印象,比如不懂礼貌。 如今过去拜见,感觉不太妙。 谢揽怵得慌,不过丑媳妇总得见公婆:“那就一起去,省得齐封趁我不在对你下手,我还真不放心。” 他松开冯嘉幼的手臂,放她继续收拾行李,“咱们何时出发?” 冯嘉幼:“今晚就走,反正夜里船上也可以睡。” 谢揽皱起眉头:“会不会太赶了?你已经安排好了船?” 他对冯家的产业一无所知,但她外公既是做海上生意,商船肯定是少不了的。 冯嘉幼朝他比划出一个“放心”的手势:“你出门报仇的时间里,我已经让管家去买了今晚的船票。” “乘商船?” “嗯,你怀里揣的盐引是刺杀帝师的证据,凶徒估计并不想你活着抵达金陵户部。咱们乘商船,不坐自家的船,目标越小越好。” 谢揽认为她多此一举:“有我在你怕什么?你不会以为我在漠上长大,不擅长打水战?” 冯嘉幼知道他在打架这方面几乎没有短板,今儿从玄影司回来,她就猜到谢揽可能要去趟金陵,向云飞询问了他的水性。 云飞告诉他,谢朝宁在去滇南都司当校尉之前,曾于闽东军队抵抗东瀛倭贼。 谢揽十二岁时,就领着他在海上飘了一个月去往东瀛,挑战了几位善使倭刀的高手。 谢朝宁对儿子的栽培几乎无懈可击,只除了再努力也撬不动的一些死角。 冯嘉幼解释:“我认为小心驶得万年船,你若是不喜欢乘商船,咱们……“ 谢揽摆摆手:“我有什么所谓,只是担心你会觉着不够舒适。” “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娇气。”冯嘉幼指着行李,“别只顾着吃了,快瞧瞧看还要带些什么?” 谢揽笑嘻嘻的:“我带着你就好,其余的你随意带。” 冯嘉幼给他一记白眼:“你还要记着带你的刀。” …… 月上柳梢,行人纷纷往家中赶的时候,他们逆着归家的人群,前往大运河渡口。 尚有一段距离,便处处是车马喧嚣,行驶逐渐缓慢。 即使是晚上,渡口依然灯火通明,岸上挤满了闲适的游人和匆忙的旅人,以及大量忙着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