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不想认识你和阿渊、也不想介绍我给她朋友认识,问她的事情也都很简单的回答。」 亚杰喝下一口啤酒。 「那你现在知道多少?」 「知道她有在打工,年纪跟我一样,知道她有点日夜颠倒。打玩游戏之后才要去打工。但她不肯说是哪里、什么工作,我想要去探班,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工作太危险了。」 「你怎么知道她危险、又可以帮上什么忙?」 晓逢忽然哑口无语,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无助感令他无奈,乾烧的热水壶累积热度和压力,随时会爆炸。也正是那个厚厚的、包裹住他的鈦合金还是什么别的,让里头的温度闷闷烧着、也许就会熄灭,死绝了那样熄灭。 「你要真的觉得怪,就直接去问她,跟她摊牌。不管她是骗子……还是只是不会谈恋爱,你在这边烦恼都没什么屁用。」 亚杰几口喝乾了罐子,随手捏歪了铝罐丢到垃圾桶里,起身就留下他一个人又回到独坐。他像无头苍蝇一样,如今有人给他指引了一条路,就算前头可能有捕蝇灯,他也会这样去做。只要可以排解这种感觉,去做点什么,就算最后很徒劳。疲于思考的状态,过热的脑袋被动接受休眠或是送厂维修的建议,他在聊天室里发出讯息。 『周末见见面吧』 大约也是觉得前面给他碰了够多软钉子,纸鳶很快读了,很快给了回覆。 『好』 得到回应的心湖没有停止震盪,他麻木着感受心脏跳动着、还跳动着。 对坐的人还是很熟悉,棕色的头发、精緻的服装妆容,唯一不同的是彼此相顾无语,晓逢不再是那样聒噪、说着自己的话,眼底有光。相顾两望,他还是受不住这种沉默。 「鳶鳶,那个、你……」 纸鳶抬起双眸去看他,疑问的话在喉咙又被他吞下去,只要这样一眼,晓逢不是第一次觉得看不清。恼了自己这么扭捏作态的样子,窝囊死了。他抚了抚后颈,敞开了心胸说话,想要把那种让人窒息的支架束腹撑开来。 「鳶鳶,我没有要怪你,只是我觉得……我好像很不瞭解你。你知道我的室友叫什么、什么科系,很爱在外面鬼混;也知道我同事叫阿渊,是学霸人也很帅……你也知道我是我家排行老二的,我有姐姐跟弟弟。但我好像都不知道你的事……这样,很怪。」 下意识的低下眼眸却又想要紧抓这突破水面之后大口喘气的感觉,晓逢看向她,却得到一张纠结的小表情。低歛的眼眸、眉心微蹙,下一秒就会滴出泪水似的。纸鳶松开了一直握在手里的马克杯,里头的拿铁已经凉了。晓逢不晓得她的复杂。纸鳶欲言又止的小嘴呢喃着无声的纠结,她显然不想直接了当的解决。 晓逢不懂得她,一股无力的无奈让他强撑得笑容变得沧桑起来,哭笑不得的: 「啊、当我没说吧……抱歉。」 就着这个话题的终结,晓逢原以为这样妥协可以换得她至少一点点的怜悯,甚至是可怜他痴情至此可以换回良心或是改变作派之类。但她也跟着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,点点头: 「……没关係。那我等等还有事,我就先走了。」 晓逢心底沉沉落下那几句逃跑之心昭然若揭的字句,她抓起手机就要走,出于兀自发起的焦躁,他伸长了手去抓她、而手底的手机就这样摔在地上,迸出裂痕。 裂出罅隙由角落蔓延而上,攀进眼底、攀进心底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