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伤口。 采蓝还好,只是膝盖和手掌有几处磨破皮,杜清檀却是有些惨,肩臀青紫一大片,还沁了血,手肘和手掌也是破了一大块皮,血淋淋的怪吓人。 杨氏瞧着下不得手,杜清檀自己又够不到,还是王婆接过去道:“让老奴来。” 用烧酒冲洗,上药,推拿,包扎,一气呵成,熟练无比。 杨氏感激,特意拿了钱打赏。 王婆坚决不要,笑眯眯地道:“都是两邻里,这么做就生分了,难不成老奴若是哪里不舒服,小杜大夫还不给看?” 这就是有一技之长的好处了,杜清檀笑着接了这份善意:“责无旁贷。” 王婆告辞离去,杨氏叹道:“元家真不错,刚搬来时,还觉着他家清高,谁知并非如此,可见不能妄自揣测别人。” 杜清檀心说,可不是么,就凭王婆这套处理外伤的手法,绝非寻常人家奴仆所能拥有。 这元二郎,瞧着阴气森森的,心机手段都不缺,怕也不是个寻常人。 只这些不能说出来,只能记在心里,随时提醒自己小心行事罢了。 杨氏又说了骆驼的事,杜清檀的胸口又是一阵闷痛。 寄养在道观之中,还得再支付道观养护费用。 但也不能说李岱处理得不妥,那么大一只骆驼,腿断了,不能行走,只能用大车拉。 这么大的货车也不好找,还得找一群壮劳力设法把骆驼抬上去,再搬下来。 骆驼养伤,也不能露天,得有个遮风避雨的地儿。 光凭自家,还真没办法妥善处理这事。 都是穷闹的。 人又穷,又遇到夹夹虫。 流年不利啊!她的钱! 杜清檀强忍心酸:“大伯母,您把账册拿出来,咱们清算一下还有多少钱。” 先得凑齐这五万钱,待到明日胡商上门,就要把钱支付给人家。 加上给道观的养护费用,怕是家底掏空都不够。 杨氏也是愁肠百结,只不敢在孩子面前露出来,笑眯眯地道:“也不用担心,不是还有些绢帛么?一并卖了。不够的去团团舅父家中借一点。” 杜清檀不说话,接了账册一算,现钱还有二万五千钱,其中一万还是今天才收到的。 一匹绢帛可值550钱,家里一共有五匹,也就只值不到三千钱。 杨氏掌心里全是冷汗。 缺口太大了,娘家也不好开这个口。 即便勉强凑齐这笔钱,也还要考虑后续的生活开销。 以现在的情况,自家人一个月少不了一万钱的开销,还不能生病或是有意外、再有额外人情往来。 总不能去卖地吧?要不,把老宅卖了? 她才把想法说出来,杜清檀就断然拒绝:“没了老宅,咱们就没了退路。不如卖书。” 话出口,屋里一片死寂。 采蓝紧张地看着杨氏,这是主母的死穴啊。 杨氏紧抿着唇不说话,杜清檀也不逼她。 “大伯母若是舍不得,我明日去安平郡王府借,想必八娘会给我这个面子。” “让我想想。”杨氏精神恍惚地走了出去。 杜清檀指使采蓝给她倒杯水喝,闭着眼睛养神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 一觉醒来,已近黄昏。 窗外有人低声说话,似有男音。 杜清檀起身行到窗前往外看,正好对上团团的目光。 “姐姐醒啦!”团团高兴地喊起来,于是院子里的几个人一起回头。 元老太公、元二郎父子都在,石桌上堆着一堆绢帛和钱串子,杨氏在抹眼泪。 杜清檀一瘸一拐地走出去,杨氏赶紧去扶她:“怎么出来了?饿了么?给你在灶上温着饭的。” 杜清檀不要她扶:“没到那份上,晚饭过会儿再吃。” 元老太公叹道:“五娘啊,你这孩子太过好强!快往这儿坐下。” 因见元鹤坐在自己身边不动,就将拐杖敲过去:“给五娘让座!你比她还疼?” 元鹤忍气吞声地站起来,垂着手立到他身后。 元老太公满意了,指定杜清檀在自己身边坐下,关怀地道:“该请个大夫来瞧瞧,钱的事情不要担心,我让你二哥去帮你处理这事儿。” 你二哥?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