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不求微微笑了,用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姿态,平静而笃定地道:“不是圣人的事,而是大势所趋。” 他从隋朝开科取士说起,一直说到本朝科举,再说到五姓七望。 “五姓女比公主还要尊贵,你们觉得,天子会高兴?但凡是个正常人,都不高兴,无非是有办法解决,和无可奈何而已。 今后,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,都不会沿袭老路,重视明经了。进士科,才是家族重回辉煌的关键! 难等吗?需要几十年吗?那又如何?只要家族能出一人,便可辉煌数十年! 所以呢,将来我的孩子,是一定要走进士科的。团团有这个想法很好,我只怕你坚持不下去。” 团团连忙道:“我能坚持……” 独孤不求拍拍他的肩:“不急,这是人生大事,想好了和我说,我去劝大伯母。你所有的后顾之忧,我和五娘替你解决。” “是。”团团坚定而郑重地向他深深一揖,和独孤不忮道了别,回房去了。 独孤不求微笑着看向独孤不忮:“我们还去喝酒吗?” 独孤不忮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,并不说话。 独孤不求奇怪地道:“兄长为何这样看我?” 独孤不忮心情复杂地道:“其实,我一直都有些嫉妒你。” “???” 独孤不求大吃一惊,因为看到独孤不忮神色太过认真,就用调侃的方式缓解尴尬。 “嫉妒我比你好看?嫉妒阿娘更疼我?还是嫉妒我身上的伤疤比你多?” 独孤不忮感受到他的善意,也笑了,虽然笑容很浅淡。 “我一边担心你惹祸上身活不长久,一边也嫌弃你不守本分给家里添麻烦。 但其实,我很嫉妒你可以无拘无束地随意行事,我却只能拴在家中,守着阿娘和家业。 我一边怪你不听话,一边嫉妒你自在,一边也有些瞧不上你,觉着你冲动浅薄……” “什么?!”独孤不求怪叫一声:“我冲动浅薄?” 他不能接受这个评语。 独孤不忮摆摆手,说道:“大家夸你出息能干,我始终不以为然,直到刚才,我才觉着他们说得对。” “你赢了,六郎。”独孤不忮郑重地给独孤不求行了一个礼,“从此之后,家中大事,我会听你建言。” 独孤不求万万没料到随意说说心里话,就能把向来固执己见、把一家之主的架子端得牢牢的兄长给打服。 他赶紧郑重其事地还了独孤不忮的礼,谦虚道:“我到底还是没有兄长稳重,大事也要听你掌舵。” “依我看,一起商量才是最好。” 杜清檀裹着披风站在不远处,笑吟吟地道:“更深露重,不要在外头站着了,我让厨房给你们准备酒菜。” 独孤不求连忙迎上去;“你怎么出来了!万一受凉不是好玩的。” 杜清檀坐这个月子坐得很是无聊,她也不好说自己是白天睡太多,骨头发痒,想要趁机出来透透气,只装作贤惠的样子道:“我来看看你。” 人家小两口在那你侬我侬的,若是把人拉去喝酒,未免太不识趣。 独孤不忮赶紧找个借口走了。 独孤不求把杜清檀推回房去,不免责怪红叶:“叫你看好她的,你总是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