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,她睁开眼睛,一偏头,对上了比月亮还耀眼的小少年。 撞进了他的目光里,从他浅色的瞳孔里,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。 “哥哥,你的眼睛里有灰灰哎!”小姑娘满脸好奇,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,眼睛眨啊眨的,满是探究地看。 人群越来越多,甚至许愿池这儿有些拥挤,洛宴礼不动声色地护着她,防止小姑娘被碰倒。 一直注意着周围的举动,没怎么听清她说的什么。 小姑娘继续自言自语地说:“听橙子说,只有从喜欢的人眼睛里,才能看到自己。” “那哥哥喜欢灰灰!” 她这话说得单纯天真,眼瞳澄澈干净,可小酒窝却若隐若现的,不难看出她的心情很好。 洛宴礼这下听清了,没有逃避她的话,反而坚定地笑着点头:“喜欢!” 很喜欢,只喜欢。 此时五彩斑斓烟花肆意绽放在天际,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浪漫又可爱。 不知道为什么。 今年的花灯节,好像比往年都让人欢喜。 — 迎春之际,冰雪消融,万物复苏的季节,伴随着开学。 也是洛宴礼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了。 面临毕业季。 可这个学期,仿佛有些不顺利。 学校里突然有个班里出现几例腮腺炎,俗语称□□瘟。 在下巴和脖子中间的部分,会鼓起来一个疙瘩,很疼,还有传染性。 需要打好几周的吊瓶。 或许正是高发季,虽然那几个班及时放假,可还是有很多同学不可避免的中招了。 陆慕倾就是那个大冤种。 好在,这种病一般人一生只会得一次。 医院里满是大人陪着小朋友一起打吊瓶的,陆慕倾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,唯独怕疼。 看着紫色的针尖扎进血管时,她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。 却没有哭。 只是咬着牙说:“妈妈,灰灰不疼的。” 说着还给妈妈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几滴眼泪,“呼呼,呼呼就不疼了。” 小姑娘懂事又贴心,自己扎着针,脖子下面肿了一个大疙瘩,有点丑,没有哭,反而扬起笑容,安慰着她:“打几天针,很快就好啦。” “妈妈,今天晚上,灰灰想喝紫薯粥!” 云卿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,满是心疼,恨不得自己替她遭受这个罪:“好,让爸爸给灰灰做,还想吃什么呀?” 母女俩一问一答地聊着天,时间仿佛沙漏一般,很快第一瓶吊瓶就挂完了。 而此时,洛宴礼背着书包来了。 云卿记得他好像没有得过这个病,体内还没有抗体,会传染的。 虽然不是很严重,打一周左右吊瓶就能好,可却很折磨人。 她立刻走到门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宴礼啊,等灰灰打完针,好了之后再来看她吧。” 谁知小少年个子虽然还没有长得很高,脊背却挺得笔直,声音清冷却坚定有力量:“这时候,我更应该陪着灰灰。” “阿姨您别担心,我身强力壮,戴着口罩不会感染的。” 只是传染性比较高,也不一定就会感染。 他又怎么忍心,让那么小一只的灰灰,独自经受疼痛的折磨。 看着他眼底的坚持,云卿也放弃了劝阻,点了点头。 洛宴礼第一次,有些害怕,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云淡风轻,心情七上八下地走了进去。 看到了坐在病床那儿,小小一只的灰灰。 脸色苍白,脖子肿的通红,白嫩的小手上扎着针,突然间,一刹那的,心尖猛得一阵刺痛。 他咬了咬舌尖,让自己声音竭力平静下来,唇瓣微微颤抖着,努力扬起一抹笑:“灰灰,哥哥来了。” 陆慕倾见到他第一反应,就是立刻用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捂住脖子,眼睛里很快盈满了泪水,摇着头:“哥哥走!” 会传染的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