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纪当一回叛逆的女儿,但愿他们早日接受吧。” 楚瀛问服务生要来了纸笔,写下一串号码和名字,盖上笔盖,推到她的手边。 “这是我认识的一位律师,他最专长是打离婚官司和解决财产纠纷,如果你需要的话。” 丁茵坦然地收下了,她有一边梨涡,笑起来很妩媚。“谢谢你啊,这是最好的见面礼了。” 丁厌含着舀过布丁的勺子发呆,看到这一幕,说:“可他是人渣啊,他婚内出轨诶,姐姐你就这么放过他吗?” 丁茵仍然笑着,“那依你的意思,我该一哭二闹三上吊?” “你也做不出那种事啊……”丁厌道,“我是觉得,该叫上韩云,狠狠揍他一顿。你又不是没有家人,我是你的弟弟!怎么能容许外人那么欺负你?” “丁厌,姐姐很感谢你有这份心,但我不恨他,并且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在小小年纪就学会去憎恨他们的父亲。” 丁厌皱着眉,扭头对楚瀛说:“叫那个律师狠狠敲他一笔怎么样?” “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。”楚瀛泼了他一盆冷水,“听你姐姐的。” 丁厌因此积压了一肚子气,离开桌子去餐厅的甜品柜台挑选蛋糕去了。 丁茵望着弟弟的背影,随即收回视线落到对面的人身上,说:“其实我第一次当妈妈,是在十四岁。” 这话成功震慑到了楚瀛,哪怕他见过不少世面,但当一个远远称不上熟识的女性,当面侃侃谈论起自己的隐私时,他仍感到无所适从。 丁茵忖度着他的反应,哧声一笑,又道:“我十四岁的时候,丁厌只有四岁,他从小就比别的小朋友更瘦更白,所以经常被欺负。那天是我初中补习课下课,顺路去幼儿绘画班接他。” “几岁小孩能画个什么名堂,随便涂涂画画而已,但他就是画的很认真。他旁边的那个孩子早早地画完了,一看他还在画,就拿蜡笔在他的画纸上乱涂乱抹。虽然家境不同,但我们都当过孩子,一个孩子长大的过程中要经历多少恶意,想必你也懂吧? “丁厌遇到的可能会比一般小孩更多一些,所以他很脆弱敏感,爱哭。我站在窗外看着我的弟弟因为那几笔划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愤怒和保护欲,于是我走进教室,揪着那个不听话的孩子,叫他给丁厌道歉。我十四岁就有一米六五了,那个孩子被我吓得大哭,结结巴巴地跟丁厌说了对不起。 “后面那个孩子的家长来了,他们也很关心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哭。美术老师看我是个半大小姑娘,当然站在家长那一边;但我可不是柔弱小女孩啊,我指着他们的鼻子说,你们家孩子没家教,记得回去严格管教。然后抱着丁厌走了。到了街上,丁厌看我不高兴,还哄我说要画一幅漂亮的画送给我。 “所谓母亲,指的是想要养育孩子的人。我在十四岁那年就给丁厌当过妈妈了,我很爱很爱这个弟弟。”丁茵说到这里,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。 “你这样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的富家公子,我见过很多;要说你是个中特例,我也不太相信。丁厌很喜欢你,我从他的眼睛里看的出来,他信任你、依赖你。所以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,好聚好散,不要让他伤心。”丁茵的语言和眼神极具穿透力,如同刀尖悬在空中。 “否则你将有机会见识到疯女人发疯时都会做些什么。” 丁厌端着两块歌剧院蛋糕和一碗冰淇淋回到座位,蛋糕一碟给姐姐,一碟给自己,冰淇淋给楚瀛。 他用叉子切下蛋糕吃着,见那两人都没说话,气氛凝重,他奇怪道:“聊什么了你们?怎么板着脸……” 丁茵换上温柔的面孔朝他微笑,谢谢他带回的甜点,并道:“刚才我警告你的男朋友,如果他敢辜负你,姐姐不会要他好过的。” 丁厌信了。这本来也是事实。他直视楚瀛道:“听见没有?我是有姐姐撑腰的人,你敢负心薄幸你就完了。” 唔,好像搞错了……怎么变成姐姐保护他了。 楚瀛悉心聆听了那番忠告,胃口全无,无奈笑道:“我是真没想过,有一天我的家世背景会成为我谈恋爱的减分项和负担。” 丁茵说:“不过我也要承认,作为纨绔子弟,你不算很差劲的那一档。至少不是满身恶习,也没有什么坏心。” 丁厌挽着她的手抗议道:“姐姐,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了,他超多坏心眼!” 她说的坏心和丁厌说的坏心眼明显不是一回事。她没多解释,问道:“你们是今晚回去还是明天再走?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