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同志辛苦了。” “没有没有。”乔满月努力装出善解人意的一面,“只能说各司其职,干好自己本分的事情,真要论起来,你们这些军人同志才是辛苦,要是没有你们,哪有我们安定的日子。” 她的这番话,顾乘风不由得挑眉,“听说你上过大学?” 乔满月继续矜持地笑,“只上了一年。” 说话间,两人走进一个公园,沿着蜿蜒的小路,有供行人歇脚的长椅。 乔满月亦步亦趋跟在顾乘风身后,在一处有大树遮掩的长椅坐下,前边是个椭圆形的湖,湖的对岸有一群小朋友蹲在地上,也不知在玩什么游戏。 顾乘风轻咳一声,率先开口:“乔满月同志。” 乔满月扭头,望向与自己并排坐着的男人。 “我们第一次见面,彼此都不了解,那么我先做个自我介绍。”顾乘风说道:“我叫顾乘风,家在平福市,承蒙组织信任,目前是一名团长,结过婚,有两个孩子,大的三岁,小的一岁。” 乔满月闻言矜持的笑容倏地一僵,看向顾乘风,“你说什么?” 她装不下去了。 顾乘风看到她的神情,几乎瞬间就领悟到,他皱了皱眉:“对方没说我结过婚的事?” 乔满月木着脸摇头,她就说嘛,顾乘风若真那么好,乔桂兰舍得放手? 顾乘风也不禁沉默了。 周围安静几秒,乔满月在心里暗忖,对方有两个孩子,她也有两个便宜弟弟,再说她连份工作都没有,婚后少不得要花顾乘风的钱。 谁吃亏还不一定呢! 再说,她原本就是打算找一个怨种赚钱工具人,不是吗? 顾乘风除了有两个孩子不太完美,从长相到工作再到收入,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。 从来就没有完美的人呢。 乔满月这般想着,脸上重新挂起笑容,“我……” 她刚吐出一个字,就看见顾乘风骤然一变的面色,紧接着传来“噗通”的声音以及孩子们的尖叫哭喊。 乔满月下意识顺着声音望去,只见对岸玩耍的其中一个孩子掉到了水里,此时正在水面不停挣扎,岸上有人不停喊“救命”。 湖是椭圆形的,乔满月与顾乘风的位置是直线最短距离,若沿着岸边跑,则是最远距离。 眼见孩子挣扎的幅度变小,顾乘风已然脱了外衣,穿着背心从这头跳到湖水中,奋力向孩子的方向游过去。 乔满月愣了下,身体比脑袋先反应过来,撒腿便沿着岸边往对面跑去。 湖的长度实在长得有点过分,乔满月跑得眼冒金星才到达孩子落水的位置,而且她奔跑的岸边是没有树木遮挡的,太阳直射下来。 暴晒加上剧烈运动,即便跑一段不算很长的距离,乔满月的额头上也布满汗水,后背的衣服湿了一摊,黏贴在皮肤上。 但是乔满月完全顾不上了,顾乘风带上来的孩子已经昏迷,面色青紫,一看就是重度溺水的症状。 她双手扶着吸气,急促地喘着粗气,缓了几秒,她伸手一把拦住同样面色冷凝的顾乘风,“来、来不及了,必须马上做急救。” 顾乘风面容冷峻,语气怀疑:“你会?” 据他所知,乔满月只上了一年医药大学,但那一年环境不好,真正上课的时间不会多,乔满月要学到东西很难。 “我会尽、尽力。”乔满月努力调整呼吸。 顾乘风沉着的目光直视乔满月,然怀里的孩子已经开始抽搐,现实显然容不得他再犹豫纠结下去。 乔满月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太多,一把夺过孩子平放到地上,一手压孩子前额,一手提孩子下颌,打开气道,再确认口鼻中没有异物。 乔满月脸色虽然苍白,面容却是冷静的,动作快速有条不紊,跪坐在地上不停按压孩子的胸腔。 按压、吹气、按压、吹气…… 顾乘风看着她,目光从迟疑担忧变成惊讶,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,打算去卫生站喊人的心思暂时歇下,一言不发走到乔满月身侧,为她挡住直射下来的烈日。 乔满月重复着紧张的机械动作,耳边不知何时起传来大人的哭喊,顾乘风呵斥声也混合在其中。 她想去听清他们说什么,却怎么也听不清。 耳边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与急促的呼吸声,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手脚越来越不受控制,动作完全靠本能与毅力。 终于,她感觉到手下的人动了动,原本一动不动的人,突然开始吐水,又过了一会儿,孩子发出虚弱的哭声。 她听见周围传来欢呼的嘈杂声。 乔满月扯了扯嘴角,一直提在胸口的气终于得到释放的机会,她长长舒一口气。 也几乎就在瞬间,乔满月眼前一黑,身体陡然传来一阵失重感,恶心感与晕眩感如洪水般涌来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