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南星觉得有点儿丢人。 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些,赵南星把沈沂推出去,关上了书房的门。 两人坐在沙发上,赵南星一边翻找医药箱里的纱布和消毒药水,一边问他:“你从哪找到的?” “茶几抽屉里。”沈沂将手伸出去,放在她面前。 他昨晚也没顾手上有伤,当下情绪略有些激动,便站起来和关总对峙。 这也是一种常用的手段。 站起来会给人很强大的压迫感,起码气场不输。 手上的伤口就是在那时候裂的。 只是沈崇明和沈清溪都没问他一句,怎么会受伤。 就早上舒静问了句。 沈沂也倒是早已习惯。 赵南星在忙碌那些,沈沂看着手上的纱布碍眼,便问了句:“得把这个拿下来吧?” “对。”赵南星看了眼,又继续忙,“你等会儿,我来弄。” 话音刚落,沈沂已经解开了那个结。 这人左手也很灵活。 昨晚季杏还在说,那么好看的手受伤真的好可惜,尤其还是右手,估计得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用筷子吃饭了。 当时赵南星看着沈沂不反驳,便心想,这人从小就可以左手画圆右手画方,从小就是左手用餐具,还是左手写字。 而且那时候老师还在班上说,用左手的人聪明。 只是后来重逢,赵南星发现沈沂开始用右手,问他为什么,他也只是一怔,随后耸耸肩,“用左手显得格格不入。” 赵南星当下就翻了个白眼,没忍住吐槽:“你从小就格格不入啊,还在意这个?” 沈沂闻言笑了良久。 这好像是他们为数不多相处还算友好的瞬间。 他飞速把自己受伤的绷带绕开,直到最后一层,经过一夜,最里层的纱布黏在了伤口上,且一整层都被渗透,看着便触目惊心。 沈沂眉头微皱,但也只是犹豫一秒,在赵南星正要说:“别动”时,他已经动手把纱布撕了下来。 随着“刺啦”一声,已经有些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,鲜血泊泊流出,凝结成血滴,落在地上。 赵南星侧目看过来,眼神凌厉,眉头紧皱。 沈沂则盯着伤口出神,有些发怔。 似是感觉不到疼了。 赵南星没忍住,把碘伏扔在医药箱里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,这才把沈沂游离的思绪给拉回来。 “疯了吗?”赵南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:“觉得自己很帅是吗?” 沈沂这才察觉到疼痛,掌心那道裂痕开始发麻发痒发痛,他却一言不发。 “都说了我帮你撕。”赵南星说:“你能不能听医嘱?” 沈沂:“……” 沈沂本来躬着身子,手肘搭在腿上,侧目看向赵南星,眼尾泛了红。 看上去像一只被抛弃了无家可归的狗狗。 赵南星咬了下下唇,快要气炸了,却都发作不出来。 但他掌心的血还在流,赵南星伸手杵了他腿一下,“你就跟小时候一样吧。” 沈沂抿唇。 看上去更可怜了。 赵南星捏紧拳头,气得要死却没什么办法,只能过嘴瘾:“活该你疼。” 说着又伸手去捞碘伏,和止血绷带。 手上动作比以往都快,全神贯注地开始做这件事。 弄好工具以后,伸手把沈沂的手拉过来,指腹摩挲过他修长的手指。 他手指比她长三分之一,指骨很细,却很长。 小时候他就是班上最好看的男生,现在亦是人群里的佼佼者。 像是等比例长大的。 赵南星在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过后,用棉签沾上碘伏一点点擦拭伤口,这个过程很痛。 但沈沂却轻轻皱眉,他张了张嘴,却又闭上。 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