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周淑并没做错什么。 甚至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,尽了最大的力。 周淑离开以后,赵南星盯着沈沂清扫地上碎片,扔进垃圾桶,而后又坐到病床前。 他从始至终都很温和,在病床前给赵南星削苹果皮,可以保持苹果皮不断。 最终,苹果被他切成小块,叉了一块递到赵南星嘴边。 赵南星犹豫后,还是扯下被子,咬了一口。 “甜么?”沈沂问。 赵南星说:“你吃就知道。” 沈沂也叉了一块喂嘴里,“还行。” 他比以往还要温柔,也更主动对赵南星好。 可赵南星看着他,只觉得虚幻。 良久,赵南星忽地出声:“沈沂。” “嗯?” “我想出院。” 沈沂微顿,很快点头:“好。” — 赵南星向来不喜欢成为焦点,她站在聚光灯下,会害怕,会厌恶。 她生活里所有努力,都是为了成为更好的人。 去超过一个不存在目标——儿子。 后来儿子成了具体的人,却也跟她不在一个维度,无法做比较。 她讨厌所有人都围着她转,看她时小心翼翼又谨慎,生怕触及到她的敏感神经。 更讨厌别人去迁就她的情绪。 她还不起。 因为不像周悦齐那样得到过许多爱,活得肆无忌惮,向来不计较爱恨得失,恨不得将爱洒满人间。 她是别人对她好一些就会诚惶诚恐的人。 尤其是沈沂。 她害怕自己沉溺于错觉,去依赖沈沂这段时间的温柔。 温柔好吗? 好。 属于她吗? 并不。 沈沂的好不过是基于责任,妻子流产了,他应该要做这些事。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迁就着她,终日不去工作守着她。 她怕把错觉当真,越陷越深,最终沈沂变回原来那样的时候,去歇斯底里地质问他:“不是要对我好么?” 这太可怕。 很早以前,赵南星就知道要活得现实一点。 出院那天,季杏给她拎了一个小蛋糕来,告诉她:“以后的生活会像这个蛋糕一样甜。” 她坐在沈沂的副驾,嫌太寂静,打开了车载音乐。 依旧是舒缓的钢琴曲。 没等到回家,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。 忽地,程阙的声音传来,依旧吊儿郎当,但声音略高,带着几分狠厉:“就这样?” “嗯。”沈沂说:“前年酒驾的事儿一起弄了。” “那件事牵扯得有些深啊……”程阙犹豫:“真要弄?” “弄。”沈沂冷声:“不深的话怎么把人关进去。” 程阙:“……行。” “对了。”程阙说:“那女的闹着要跳楼。” 沈沂的车开得平稳:“随便。” “她那么怂,怎么敢?”程阙轻笑:“我给她设了个套,很简单就进去了,现在欠了赌场那边四千多万吧。” “还不够。”沈沂轻漫地说:“她有个女儿还在国外读书。” “绑了?”程阙心领神会。 沈沂说:“不用,吓一吓就行。” “懂。”程阙应完之后才问:“沂哥,会不会太狠了些?” 沈沂微顿,风轻云淡道:“他们应该庆幸,赵南星没事。” 如果赵南星真的出了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