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双直起脊背,拱手齐眉,“回禀圣上,臣妾也险些丢了性命,是侍女豁出性命才救得臣妾一条薄命。” 她正了目光投向小皇帝,“请圣上明断,可细细调查那些书信是否有杨花附注,臣妾与兄长自小的书信皆有家乡之花做书筏,以达惜春之意。” 任锦轻笑,她的解释不无道理可言,眸色更加幽黯,“你的意思是说,寡人冤枉你了。寡人怎知你是故意不在书信中放入杨花掩人耳目!” “圣上心中自有定夺,臣妾不敢揣测圣意,所以并无冤枉与否。”她的面色沉寂如冰湖一般,任锦的话投进去连个涟漪都无法激起,“我南燕儿女从不屑于做这些见不得光的行径。” “好,江夫人还真是妙语连珠,让寡人都得退你叁舍。当真乃巾帼啊。” 荀双直直看向他,单薄的身躯跪地挺直,神情不卑不亢。 面前的小皇帝即使贵为九五至尊又如何,她的背后有南燕的世族支撑,她的夫君如今贵为江家少主,在朝廷独得一方天地。他想抓她,想杀她,也要问问温、荀两家同不同意,更要正视她这个未来的家主夫人的身份。 荀双自然问心无愧,她没做过,就是没做过。要是想杀江俞,夜夜缠绵时她有的是机会下手。而荀双和温远远在京都,情况不明,荀燕此时派出杀手无疑是给二人添上杀身之祸。 荀双相信,她的哥哥一派正人君子,更不可能将他们的安全置之度外。再者,小皇帝已有了证据,为何不提早抓捕她?恐怕是自己都无法认定那些书信的真伪吧,笔迹容易仿,可风骨不可仿。 她的背后有家族和地位支撑,说话也是不一样的掷地有声,“巾帼不敢当,臣妾现如今只是小儿女的心思,一门心思想夫君的伤势早日好起来。请圣上体恤江大人的伤还未痊愈,勿要再沾染闲事了。而是非自在人心。” 躺在榻上的江俞微微动了动手,“双,双双。” 听到他唤了,任锦的脸色才变得有些喜悦,可再仔细听,便是荀双的小字。又覆上一抹浓云,他黑着脸,站在床榻前再也不近一步。 荀双忙不迭的起身抚上他的手背,江俞的皮肤泛着青白,没有一丝温热,她的小手攥着大掌紧紧的,用自己的温度渡了他满心的暖意。 “我在,阿俞,我在。”荀双的声音微颤,似隐忍着哭声。 江俞慢慢睁开双眼,强撑着笑意望了荀双一眼,才悠悠抬眸望向任锦,虚弱得道:“请圣上恕臣无礼,不能向圣上请安。” 二人含情脉脉,像一炉烧烬的余炭,再度复燃。看得任锦只觉得心里难言的不舒服,他敛了眼江俞,“无妨,你身受重伤不必介怀这些繁文缛节。” “你好生休养。”言罢转身就迈出门槛。 “将杨花放入书筏是惜春之意么?南燕四季如春,何曾有过其他时节。”江俞在病中就听到她字字坚韧,丝毫不与小皇帝示弱,他本以为是在梦中,想替她开口,身上却扯着肌肉都觉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