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我大安多年以来,一直奉行以仁义教化天下人的原则,那西月国前些年虽然怠慢了我朝,未曾如期上京朝贡,但是两国多年来,一直相安无事,足以证明他们对我们大安,还是心存敬畏的,我们理应不计前嫌,重新接纳他们,展现我大安的宽容大度。” 某些牵扯甚大的真相可以告诉正宁帝,但肯定不宜广而告之,让这些人都知道。 正宁帝也知道这点,所以他并没有说出西月国早就打算对大安图谋不轨,好在太子反应迅速,并技高一筹,才为大安避免一场大战的事。 “先帝待西月国倒是宽容大度,可他们不仅背弃先帝对他们的种种优待,拒绝上京朝贡,连确立王位继承人一事,都不再上奏请示我大安朝廷,莫非我堂堂大安,竟成了那些附属小国想来就来,想走想走的地方?” 这番话的严重性,可谓是不言而喻,群臣纷纷道,“陛下息怒!” “只要你们别跟朕提,要待那些负我大安在前的邦国仁义、大度,朕就不会动怒,朕的仁义大度,只留给忠于我大安的百姓,绝对不会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。” 户部尚书柯文青随即高声道,“陛下圣明!” 工部尚书带着自家属下紧随其后,“陛下圣明!” 每有异域小国来朝,都得户部出钱,工部出物、出技术,甚至有些时候还得出人才,两部可谓是苦其久矣。 此刻听到皇上掷地有声的表态,不再将仁义大度浪费在那些异域邦国身上,听在他们耳中,就相当于他们省了钱与物力,绝对是件值得可喜可贺的大好事。 出于本心,何广成也想给皇上歌功颂德几句,可他身为礼部尚书,看看自家那位被打击得十分沮丧的下属,也就是鸿胪寺寺正,他只能选择沉默。 正宁帝这才满意的点头,“我大安作为大国,在必要的时候,的确可以做些睦邻友好的事,例如救那些邦国老百姓脱离水火的义举,但在平日里,大家都挺忙的,相隔的距离又远,往来不便,就没必要给彼此添麻烦了。” 没人知道正宁帝为何能将这种遍布心机的话,说得如此冠冕堂皇,但是听得出皇上的态度坚决,他们也就不好再纠缠。 与礼部和工部毫不掩饰的高兴相比,这些年来,存在感一直很低的鸿胪寺官员,对此表示非常失望。 除了部分官员还能在与草原蛮族谈互市,维护草原蛮族与大安之间的交易往来上出些力,或是随大安船队出行外,其他大半官员都处于半失业状态。 学习或教人说那些异域话,翻译一些异域文字,就是就他们用来打发日子的主要工作。 下朝后,鸿胪寺正找到礼部尚书,一脸不解地问道。 “大人,这西月国作为我们的附属国,多年不来朝贡,如今好不容易又来了,就算宫里对其不满,我们也完全可以趁机好好敲打一番,这般直接拒见,岂不显得我们有失大国风范?” 而且他对顶头上司在朝堂上没有支持他的行为,心中也多少有点意见,这毕竟是关系到他们鸿胪寺与礼部的大事。 何广成确定正宁帝不是一位无的放矢的人,还在暗自思索正宁帝在朝堂上说得那番意味深长的话。 此刻听到手下的疑问,只是漫不经心地顺口回道。 “难道你们至今还没看出来,朝廷不养闲人吗?” 听到这话,鸿胪寺正一脸惨淡地回道。 “下官就是因为看出来了,才会这般努力想为我们鸿胪寺多争取些任务,可是……大人好像并不赞成?” 何广成瞥了他一眼道,“你想争取,也得看皇上愿不愿意给机会,既然是皇上已经打定主意的事,你还要跳出来,那就不叫争取,而是与皇上作对!” 鸿胪寺正赶紧回道,“下官不敢,下官绝对没有忤逆上意的想法。” “嗯,为免再出现这种情况,本官今日就点拨你几句,在朝廷不养闲人的情况下,鸿胪寺的大半人手一直闲着,陛下没有裁减人不说,还会不时的往往里面增员,还总要求你们要学习那些异国的语言文字,足以证明你们只是暂时闲着,养着你们还另有大用,应当与你们学习的那些异国语言文字有关。” 听到礼部尚书的这番分析,鸿胪寺正顿觉有种茅舍顿开之感,满脸钦佩的拱手致谢。 “多谢大人的提点,听您这么一说,下官这心里注踏实了,回去后,一定会要求他们在学习那些新语言和文字时,万不可怠慢。” 何广成满意地点点头,正觉对方孺子可教,就听对方随后又低声问道。 “大人,朝廷这是不想再应付之前的那些小国,打算换一批吗?” 何广成没好气地回道,“什么换一批?鸿胪寺会变得如此落魄,说到底,还是因为你这个寺正的思想太过陈腐,一心只想着鸿胪寺过往的那些工作内容和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