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要是想帮忙放你出去,早就帮了,哪会等到现在。”云璃满脸鄙夷,说出口的话更加不留情面,“他那个太子妃就是个蠢蛋,被云琅耍得团团转,你真是瞎了眼去讨好她,有这功夫不如在父皇跟前装乖。” 几兄弟中云璃年纪最小,毛病最重,偏偏说话最难听。 云琼翻了个眼,抄起手边茶水作势往他身上泼,这么多天,云璃早就被练出来了,眼疾手快地掀起了披风。 “这茶里可是有我的口水的,再口无遮拦,当心我泼你脸上。” 弱点最明显的人,话语权最轻,云璃气急败坏地转身。 不等他踏出房去,一个瓷盏直直砸在他腿弯,云璃膝盖一弯,噗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。 云珩冷漠道:“再口无遮拦,下次就是碎瓷片了。” “你!”云璃爬起来怒目瞪着云珩,磨了磨牙,恨恨离去。 云琼大笑了几声,继续讨好,“皇兄,太子妃可有什么喜好,我母妃那还有许多珍奇异宝,只要她说出来,我就能给她找到。” 他母妃与公仪颖先后入宫,二人是后宫中仅余的两位资历最深的妃子,也是皇帝登基前就纳入后院的侧妃。论起私人宝库,的确不容小觑。 云珩摸摸怀中那只修好了的珠钗,觉得不管是谁弄坏的,他做人夫君的,都得赔虞秋一份最好的,于是点头,问:“你能弄来些什么?” 云琼见他真的动心了,接二连三道出好几样宝贝。 云珩听着没说话,等他说完了,期盼地看来时,云珩轻点着桌面,说出无关的话来,“有人说受你指使,给我下毒。” 话题转得突然,云琼愣了下,心头乍寒,两腿一软,扶住把手稳住身形,急声道:“绝无可能!我没理由这么做!” 早些年他是与云珩作对过,后来认清了现实,一心只想去封地逍遥快活,万万不敢再做小动作。 “是别人陷害我,是老六,他野心大,又有那样的母妃!要不就是三皇兄,你知道的,父皇偏爱他,他百般逶迤不愿意去封地,一定别有心思,且他现在不在京中,正好有借口摆脱嫌疑!” “云琅也有可能,或许他是在装疯卖傻……”云珩一字未说,云琼已经将其余几兄弟全部拉出来编排了一遍,见云珩表情始终未有变化,他狠心道,“我只在云珀与云琅府上安插进了人手,我把人给你,以证我的清白!” 云珩道:“我还没说对方是谁。” “谁?” 云珩道出了余家父子的名字,云琼绞尽脑汁回忆好一会儿,也没想起这是什么人,怒不可遏道:“哪里来的鳖孙,也敢把脏水往本皇子身上泼!” 余延宗不堪痛楚招供了,说背后指使他的人是云琼,在他身边安插不到人手,于是想通过控制虞秋对他下毒。 云珩觉得这不是云琼的手笔,他异食癖严重,是除云琅之外最想离京的一个。 余延宗半死不活,没必要说谎,或许是被人蒙蔽了。他难成大事,除了欺负一下手无寸铁的姑娘,并没什么本事。 当年余怀岸暗中使的手段也全部招了,只等一个机会让萧太尉知晓,便能解除两家隔阂。唯有对虞秋下毒的事,他至今不肯承认。 暮色四合时,云珩出了宫门。 这一夜格外的静谧,夜风燥热压抑,看着似乎是要落雨。 回到府中,平江已等候多时。 云珩嘴角一扬,道:“又怎么了?” 平江这几日光给两人传话了,绷着脸道:“小姐问太子讨回那支坏了的珠钗。” 云珩这几日被虞秋以各种借口找了好几次,要么是问珠钗修好了没,要么说她那几朵莲花养的很好,问云珩要不要。 云珩好几次以为虞秋是想他了,睡前看见了虞秋亲手绣的荷包,回忆了前几次被拒绝的遭遇,忍不住冷笑,哪里是想他了,明明是催着他快点对萧太尉下手。 不过什么原因不重要,这种被惦记的感觉他很喜欢。他道:“跟她说我在忙,过几日赔她一个更好的。” 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