邺朝二十年春,戚邵武大将军与其女戚元郡主联手攻破常年骚扰边境的羌羊族,深入羌羊族本营,收复多年被侵占的失地。 羌羊族连夜派使者求和,割地赔款,承诺五十年内不再侵犯中原。 经此一役,常年兵戈扰攘的西潼关边总算能够修生养息,迎来一段长久的和平。 捷报传回京中,成帝大喜,赏赐军饷无数,着人带着圣旨快马加鞭送往边关。 傍晚,西潼关军民同乐,歌舞不停。军营里升着篝火,一众将士围在篝火边架起羊腿,煮上烈酒,喧闹极了。 戚邵武正与几个亲信清点朝中接连送达的赏赐,傅冉翻着厚厚的物品录册,神色愈发吃惊:“白银、粮草、猪肉羊肉还有若干兵器,论起来咱们这回不过是收复失地罢了,收到的赏赐竟比前年卫族归顺时多了一倍!” “你忘啦,当年大皇子率军对战羌羊族那一役,折了一双腿,这羌羊族一直是圣上的心病。” 帐篷里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,怀中抱着一迭女子的换洗衣物,她正巧听到傅冉的话,快人快语道。 戚邵武不赞同的扫她一眼:“雁箩,不可妄言天家之事。” 雁箩立马恭恭敬敬的低腰行礼:“是,将军。”说完朝着傅冉吐了吐舌头。 傅冉卷起册子敲她的头,笑骂:“果真谁的人像谁,你这些年跟着郡主,胆子愈发大。” 说着他眉头一皱,疑惑道:“郡主呢,怎么半日也不见她。” 雁箩心中一跳,含糊道:“奴婢也不知……” 傅冉自是不信,趁着戚邵武不注意,拉过她低声数落:“你不说我也猜到了,昨儿羌羊族奉上一批好马,她肯定按奈不住跑去试马了吧,要是让将军知道……” 雁箩见瞒不过,讨好道:“傅小将军您行行好,可千万别让将军知道,郡主前些日子被将军拘了那么久,就让她舒舒筋骨吧。” 正说着,负责看守兵营大门的士兵跑过来:“报!将军,京中来了人,正等在营外。” 众人神情讶然,戚邵武略略思索后道:“快,带我去。” 来人竟是随侍成帝多年的御前太监福安,他看上去风尘仆仆,好不疲惫,应是一路马不停蹄的赶来,却硬撑着摆起一副从容不迫的架势。 福安瞧见戚邵武,将手里的拂尘甩在手臂上,字正腔圆道:“戚大将军,多年不见,您的名字在京中那可是如雷贯耳啊。” 戚邵武曾与福安有过几面之缘,面上客气道:“原来福大人,快快请进,不知您亲自前来有何要事?” “嗨,戚将军和郡主立下如此大功,圣上高兴,补了一道圣旨,不知戚元郡主何在?” 福安笑意连连,见戚邵武面露不解之色,隐晦的透露道:“圣上毕竟养育郡主多年,心里惦念着小郡主呢。” 戚邵武面上不动声色,只道:“郡主能得圣上挂心,是她的福分。” 说完,招来雁箩:“去叫郡主……” 话音未落,一只箭矢破空而来,带着凌厉的风声,直直的插在旁边那人不算高的官帽上,福安登时吓得面色惨白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 “谁?大胆!”饶是跟着成帝身边多年也未曾经历如此状况,福安回过神后怒从心中起,扶着插在箭矢的官帽脸色又红又白,嗓音尖锐。 傅冉和雁箩对视一眼,两人眼中透着一抹了然。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响起,雪色马背上的女子着一身暗红色骑装,一手拿弓一手甩鞭,及腰长发随风肆意的扬起又落下,衬得她五官明动,张扬至极。 马儿稳稳的停在尚未爬起来的福安面前,女子扬了眉,翻身下马,朝着眼前惊疑不定的人伸出一只手掌,忽然笑靥如花:“京中一别多年,当年福大人亲自送我出京,如今是来陪我了么?” 福安脸上仅剩的一半红色也变成惨白了,他不敢劳驾此人,一骨碌爬起来,颤巍巍的苦着脸道:“郡主,这么多年了,您怎么还是爱捉弄奴婢呐。” 戚笈卿闻言大笑,顺手替福安理好衣摆,真心实意的叹息道:“福大人,别来无恙呐。” 戚邵武扫了一眼戚笈卿,敲打道:“郡主。” 戚笈卿耸肩,从福安的帽子里抽出箭矢,慢条斯理踱到一边。 戚邵武这才继续道:“福大人,郡主这几年在边关,性子愈发顽劣,您多多包涵。” 福安连忙摆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