跃动,却没有人。 倾听片刻,偏房似乎传来隐约的动静,她挠挠头,反手将门关上。 屋内入目皆是医书和药瓶,整齐的摆放在墙边的架子上,分门别类一目了然,看得出主人是个勤于整理的人。 等了一会,不见人出来,戚笈卿索性坐到案前,才翻几页晦涩难懂的医书,注意力就被一旁黑不隆咚的汤药罐子吸引了。 药罐盖得严实,手指摸上去还有几分余温,她凑上去嗅了嗅,好似闻到一丝香气,没忍住好奇,一把掀开盖子。 里面盛着一罐药膳汤,药味掺着肉香飘上来,说不上是什么味道。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乌漆嘛黑的汤出来,犹豫不决的试探性的尝了一口。 下一刻,脸皱成一团,忍不住咕哝吐槽:“什么鬼东西……” “这是我做的。” 顾岺尘不知何时从偏房里出来了,一身松青色寝衣,披散的发尾半干,有几缕湿发滑落脸侧,将那张惯常疏离的面庞平添几分魅色。 他将湿了的帕子搭在屏风上,重新取了一块擦干发尾,回眸却见对方仍是盯着他目光发直,皱了下眉,面色微微不虞:“你看什么?” 戚笈卿讪讪收回目光,看回手里的那勺汤,违心夸赞道:“挺好喝的,这些药材与食物融合得很好,味道很……别致。” “你喜欢?”顾岺尘眸中闪过一丝诧异,过来俯身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,随后微微颔首,肯定道:“是还不错。” 戚笈卿差点忘了这人对苦味的忍耐度有多高,不过眼下握着两人共用过的勺子,很是春心荡漾,不由巴巴哄着人道:“是呀,原来你的厨艺这般好。” 顾岺尘扫她一眼,开口时语气比方才好上很多:“这是给你补身体的药膳,本以为你会觉得药味太重,既然喜欢,那就不用再调试了。” “日后每日叫人送一碗给你。” 戚笈卿张了张嘴,缓慢道:“其实……” 顾岺尘静静看着她,脸色淡了不少。 她求生欲极强的改口:“……晚饭后送吧,这是你的心意,我想在睡前心无旁骛的享用它。” 可别影响她一天的好胃口。 “嗯。”顾岺尘应了一声,总算放过她,走到一旁,执起剪子修剪油灯的灯芯。 戚笈卿目光追随过去,看了一会才想起来正事:“送到医馆的那人情况怎么样?” “伤口感染起了烧,熬过今晚便可无碍。”顾岺尘将油灯拨亮了些,回身看她:“有件事需同你说,他体内有余毒,寿命恐怕所剩不多。” “嗯?怎么回事?”她重新舀了一勺汤,磨磨蹭蹭放到嘴边,心不在焉的问。 “应是长期替人试药,长年累月在体内形成毒素。即便没有今日一劫,他也会毒发身亡。” 顾岺尘盯着她看,直到她把那勺汤喝完了,才移开目光。 戚笈卿若有所思的琢磨着他的话,本以为这些人只是一群惯爱劫富的民间盗窃团伙,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这么简单。 外面有人敲门,雁箩的声音传进来:“主子,您可要准备洗漱?我来给您送寝衣。” 戚笈卿如获重释,一把丢下勺子,站起来大步去开门。 雁箩却误会了,挤眉弄眼,小声戏谑道:“奴婢不会打扰您了吧?” 她感激涕零的将衣物接过来,发自真心道:“我不介意你多打扰几次的。” 说罢回头看了眼屋里正整理药瓶的人,同样很小声道:“我今日骑了马,有些难受,你去将那罐芙蓉膏拿来,待会送到偏房去。” 芙蓉膏是傍晚临走时冯昔棐送的,当时人捂着嘴笑而不语的指指颈侧的位置,险些把她弄了个大红脸。 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 戚笈卿回到屋里,对上架旁理药的人扫过来的视线,轻咳一声:“我……” “偏房还有热水。”顾岺尘说完垂下眼,自顾自继续做自己的事。 她摸了摸脸,乖乖的抱着衣物往里去了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