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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流兴多花款随便偷欢


花,说是啃老也说得过去吧——啤酒喝到肚涨,我觉得眼睛也要变湿滴出多余的酒,怎么办呀,养了我五年的小叔叔,他马上就要甩掉我,去做元琳琅的老李,就算我钱已卷齐,路已铺好,离了他我又要过多久才能体面自由地生活?

    “你怎么哭了?”蒋一焕也许以为是触及我吃软饭的羞耻心而害我流泪,一时手足无措起来,他替我去擦,我边哭边担心他会失手擦晕我的睫毛膏,李东吾,李东吾就不会,他竟能帮我摘日抛卸妆敷面膜。

    我抽噎到头晕,心实在是被撬空一块一样牡蛎去壳似的痛,我整个儿泪嗒嗒的,李东吾实在该死,怎么我出来模拟单身生活,他都要阴魂不散地害我伤心,我很爱他,很爱很爱,他的钱他的身体他替我擦眼泪的手势,虽然我早就忧愁地预感到我们会分别,可是没想到临了竟像凌迟割肉。

    已有人侧目过来,虽然我今日打扮得实在不像被诱骗的好女孩,蒋一焕也慌张起来,“别哭了,陈了,别哭,”他啧一声,掰过我的肩膀让我直视他,“你再哭,是招我亲你。”

    他凑近,没亲上。

    因为李东吾真的阴魂不散。

    我和蒋一焕像是两个去网吧被抓等家长来领的小学生,站在马路边等李东吾的秘书取车,天冷得出奇,我一双腿恐怕都会被冻出血丝,蒋一焕看我实在哆嗦得可怜,将外套披我身上,“你穿着,到时候让倪南冰还我就好。”

    我千恩万谢地说“好”,眼皮上的珠屑闪片被吹到散飞,“你不好奇酒吧里怎么会突然杀出这样西装革履的人,他看上去衣服可一点都没跳皱。”

    周秘横在就要接吻的我和蒋一焕之间时,那场景我甚至怀疑自己看见李东吾是他的背后灵,一双眼冷幽幽地注视着我们的罪行,“陈小姐,李总联络您很多遍,都找不到您人,就派我来请您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蒋一焕只是摇头,“学姐,你身上发生什么事儿都不稀奇。”

    我不知道他为何这样说,只存心揶揄他,被抓的坏孩子同伙竟抵消了我的羞耻心,“噢,那么我被李东吾包养——就搞房地产那个李东吾——没毕业就开始做他情人的事,对你来说也不算稀奇?”

    他愣住。

    好开心,我得逞了。

    周秘开车过来,车窗降下时露出他始终冷酷的一张脸,“陈小姐,请您上车,”瞥了一眼我身上的外套,“这件衣服,您还是还给这位先生的好。”

    我乖乖听话,把攒出的一点热气传递给还在消化信息的蒋一焕,钻回车里,“拜拜啦,哦,帮我和倪南冰说一声,这一次逃脱演练也失败啦。”

    周秘执行他上司的旨意,发动车子毫不留情。

    我抱紧光着的双臂,往热风口凑近。

    “等等,”车窗突然被人扒住,是蒋一焕,周秘不动声色地将眉毛蹙起,我却只来得及看他那张焦灼的脸,是热带鱼缸被打翻,叁十度的阳光晒伤面颊,他的声音伴随着踩下油门的车速丢进冬天的午夜,“下一次,下下次,总会成功的,别放弃啊,陈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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