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晰。陆正衍母亲的话,连屿的怒吼提醒,像一颗颗散了的珍珠被她用思绪串联丞一条完整的项链。 她望向陆正衍,明明心脏剧痛,表情却能毫无波澜,接受命运一样接受了心中荒唐可笑的猜测。 “原来是我像连小姐……小殊也是连小姐……” 陆正衍眼角微动,就这么看着她,无悲无喜。 李舒雪点点头,僵硬的脸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,缓慢叙述着:“先生喜欢的也是连小姐,先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话,从来没抱过我,从来没亲过我,你和我从来没有什么缘分,都是我占了别人的缘分你才亲近的我,我是连小姐的代替品……先生,我说的有没有错?” “哪怕就这一次,你别骗我,我已经没什么价值了……”李舒雪悲伤地摇头,“你跟我说实话吧,我刚才说的有没有错。” 一阵可怕的沉默。 陆正衍终于开了口,不疾不徐,冷漠坚决:“作为情妇,你不需要知道这些。” 李舒雪疲惫地勾了勾唇,“哦,原来先生这么想……” 陆正衍这几个月的种种说辞在她的脑子里全部爆炸,在一瞬间分崩离析,李舒雪不知道她能相信其中的哪一个字,哪一句话,也许没有一个字是真心的。就算有几分真心,那也不属于她。 他不过是望着她,在思念另一个人。 连屿说得对,她只是一个廉价粗糙的替代品,泄欲工具。 她跪着给他口,跪着爬完那么高的阶梯,跪在床上任由陆正衍使用发泄,她的膝盖从来没有片刻白净过,时时刻刻满是红印淤痕,她的膝盖是软的,是奴隶的膝盖。 “先生,我要走了,我不当你的情妇了。” 她含着眼泪捂住闷痛的胸口,艰难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她被耍得彻头彻尾,在众人面前窘态毕露,还有什么脸留下。 “我让齐盛来接你,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出澜院。” 陆正衍在众目睽睽之下操控她。连殊抱臂望着陆正衍,还是冷着脸,时时视线偏离望一望近处的风景,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甚关系。 “我和小高要搬出……” “我说了不准出澜院!”他气势汹汹,李舒雪收了声,惧怕地瑟缩肩膀。 “陆正衍,别虚伪了,她都配合你玩儿了这么久,到头来连个自由你都不给她?”黎玖怒火中烧,恨不得上去拔了陆正衍的皮。 “她的自由我说了算,我是她的债主。” 黎玖瞬间被人刺中反骨般恼怒,“债主?是怎么当上她的债主的,你以为你恶心人的手段藏得很好吗,李舒雪在赵家小姐生日会上遭人猥亵,你袖手……” “——黎玖” 陆正衍语气不善打断她,像被人攻击的狼一样,眼神凶恶,“不要自找麻烦,我知道的母亲是了不起的单亲母亲,你喜欢在李舒雪身上找正义感。但是李舒雪……她是我的保姆,我的情妇,就像你经常说的……” “还轮不到别人来管教自己的狗。” “你——” “陆正衍你今天是不是疯了,逮谁就咬?”连屿大声嚷嚷着,又怒又躁。 李舒雪闭上眼睛,恨不得把耳朵也闭上,尖锐刺痛的羞辱感令她羞愤地全身颤抖。六月中的天气,她嘴唇乌紫,手脚僵麻。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,万一陆正衍骗了她,欺负了她,她也无可奈何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