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保有什么他不得而知的秘密暧昧对象。 他胡思乱想着,分了心,一剪刀下去把李舒雪辛苦栽培的小石榴树削了顶,他站在原地有一瞬间不知所措,他这辈子会做,却做得很糟糕的事情很少,但在李舒雪这里,他总是搞砸很多事情,他无法接受那颗修剪失败的树提醒他的错误,中午趁着李舒雪在厨房里忙碌,他把整颗盆栽都搬出去扔了,用盛放的月季花掩盖住地上的花盆印痕。 李舒雪对他压根就不多关心,也没有像他的妻子应该的那样来验收他的成果,并和他在阳台亲吻,想起亲吻,他的嘴唇开始发痒,关上阳台的门,和目睹了一切的李文高对视片刻,淡然地去往厨房,绕在她身边看她做菜,不时发问,总之就是尽可能要和她保持交流。交流总该是培养感情的办法了,他想着。 李舒雪不知道他可笑的盘算,尽可能回复他,计划着明天上班便联系上他的母亲,这些絮絮叨叨的声音就该从她耳边消失了。 陆正衍的隐瞒并没有成功太久,李舒雪还是发现了端倪,她愣愣靠在阳台门边,视线轻轻扫过阳台的花草小树,很快便发现了缺了什么,她空落落回过身,陆正衍离她几米远,他少见地躲避她的眼神,手掌蜷缩。 “石榴树没剪好,我拿出去扔了。” “没剪好,不合你的意就要扔了……?”李舒雪莫名心口作痛,明知道这不是一件什么大事,却忍不住稍稍发怒,“那你怎么不把我扔了,我不合你的意,你还来缠着我。” “你什么意思。”陆正衍呼吸加快,闭了闭眼:“……我觉得你很好。” “你只是失忆了,忘了自己怎么嫌弃羞辱我的了。” “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了,你还总是拿那些事情来问我的罪,你压根没有打算接受吧,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,你一直提醒一些我不知道的事……你喜欢石榴树是不是,我去给你买一盆新的。” 李舒雪胸口持续闷痛,陆正衍毕竟不记得了,她再怎么说再怎么怨又有什么用呢。 “不用了……扔了就扔了吧。” 她失落无力和他争辩,陆正衍偏偏要凑近,拉着她出门。 “我们重新去选一颗,李舒雪,你总得让我有办法补偿你,你什么都不想要,是流氓逻辑,我没有办法……” 他近乎自言自语,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低语,李舒雪靠在椅背上,慢慢闭上眼睛,偏过头去。陆正衍的烦躁和无措达到了顶峰,带着她去花鸟市场选了一颗茁壮的石榴小苗搬进他们的家里,就放在原来的石榴树的位置,李舒雪却还是闷闷不乐,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,李舒雪到底想要什么。 错误已经是错误,他没有能力把断掉的枝干再接回来,李舒雪连补偿都不想要,分明是一点机会也不想给他。 烦闷逐渐发酵,到了晚上,天黑下去,酿出了丝丝酸苦的委屈,他不肯去睡觉,坐在客厅里盯着李舒雪紧闭的卧室门,不知是怒还是悲,眼眶稍红。 她压根不可惜自己的石榴树没了,只是单纯不愿意原谅他,就算有了新的石榴树,她也不愿意多看一眼。 深更半夜,陆正衍下了楼,站在垃圾堆面前面容冷漠,他掀开几床破烂的床单,找到那颗站在垃圾桶边上的残弱的石榴树,他没有多犹豫,忍受着肮脏和臭气,抱起花盆往回走,在阳台上将它安置在新的石榴树旁边,用沾湿的帕子擦拭它的叶片和枝干,使它恢复洁净,却恢复不了它茂盛的枝叶。他在月光下蹲了很久,久到大腿和双臂都发麻,皮肉疼痛,晃晃悠悠站起身,在阳台的梆硬的木头躺椅上睡了一夜。 李舒雪不清楚他昨夜发脾气在客厅坐了多久,但是通过第二日清晨他眼球的红丝可以判断他这一夜都睡得不好,她不多问,收拾自己的东西。 他别扭着,让她去阳台一趟,李舒雪给他再多一些的耐心,望着不远处两颗石榴树,一颗残败,一颗幼小,并列着,不伦不类。 她无奈笑了一下:“还捡回来干什么?” 他拧眉:“你不高兴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