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摇头:“被人弄断的,再有机会去医院,已经太迟了,以后也只能一瘸一拐的。” 李泉后背起冷汗,明知故问:“谁这么嚣张,现在这是法治社会。再说,钟哥是不能动手的读书人,怎么得罪了这么流氓的人。” 钟敛冷笑:“流氓?那些光鲜的人,没一个不是流氓。” “是,是,有钱的就是好,臭流氓还能变王子。” “呵。”他猛吸一口烟,看看来自家乡的熟悉面孔:“我要回去了,我租了个房子。” 李泉挠挠头,“我再陪钟哥走一段。” 他没有拒绝,李泉跟上,照顾他腿脚不便,两个人走得很慢,李泉又聊了很多家乡的变化,钟敛没什么表情变化,一直听着,快到自己住的地方时,他谨慎地停住,想和他道别。 “钟哥,有件事我想跟你说……但是看你的状态,我不知道该不该说……” 他表情无波无澜:“关于李舒雪的,是吧。” “诶钟哥,你怎么知道。” “除了她,还能有什么事。她怎么了,小高还好吗?” “小高好,以前身体不好,但我上回见他他还能跑呢。” 钟敛面色冷淡,“有人用钱救了他的命。” “是,我就是想和你说那个人。陆正衍,听过吗?上回舒雪姐回村里,他在跟着,还抱着一个小女孩,是他们的……女儿。” 钟敛的表情依旧冷得像冰,歪斜着身子,紧贴裤缝的那只手不停地发抖。 “他们又在一起了?” “是,是,看舒雪姐挺爱他的样子……好像是个有钱的男人,模样也俊,也不奇怪。” “她怎么可能再接受他……?怎么可能?”他终于不再平静,双目怒视着李泉,“她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?” “是。怎么了,陆正衍有什么问题?” “呵,我这条腿就是他踩断的。” 李泉瞪大了眼:“踩断!?” “用他的皮鞋,踩断。” “日,什么狗东西,没有这么欺负人的,钟哥,这口气你怎么咽的下,我要是你,早就提刀宰了那个杂种了!” “我还有爸妈。” “爸妈?难不成他死了还能找我们的茬?你看看你,变成这样,你上一回见叔叔阿姨是什么时候?去年过年你就这样回去见他们了吗,他们怎么咽的下这口气!”他义愤填膺。 钟敛摆头:“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。” “三年,三年没回家……钟哥,这已经不是一条腿的事了,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,就因为得罪的人,落到这个地步,怎么甘心呐!” 钟敛胸口起伏,语气冷得像冰:“甘心与否不重要,他这辈子都别想和李舒雪结婚。到现在李舒雪都还是我的妻子,我就是要一直恶心他。” “你和舒雪姐还没离婚?” “不会离,我不允许。” “那好,这也算出了一口恶气!他想娶舒雪姐,没门!” “好了……”钟敛的肩膀跨了下来,“李泉,你回厂里休息吧,晚上还有班儿。” “好,好,钟哥,以后我们在厂里互相照应,都是同乡。” 钟敛犹豫了一下,“可以。”说着,一瘸一拐往巷子深处走去,不知道自己还受不受人监视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