撇了撇嘴,刚想嘀咕两句,又见司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,突然停下了脚步。 管家正恭恭敬敬地在前头带路,见他停下了,忙问:可是小老儿有甚不周到之处?白叁爷但说无妨。 今日司珀只是江湖客白叁爷,并不是白思衡。 管家人老成精,虽不晓得为什么自家与江湖人会有关联,但也晓得这样的人是最不好惹的,因而反倒比待旁人更殷勤些。 管事大人,实不相瞒,我兄妹寄情山水,多年不问世间烟火了。承蒙程兄不弃草莽,诚挚相邀,这才厚颜来扰。我这妹子,自小长于山野之间,见了这样的软红十丈,心下胆怯,还望老丈照拂一二,与我二人寻一处不打眼的所在? 钟宁听见心下胆怯四个字,腾地一下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司珀。 我?胆怯? 司珀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。 如何?你敢不胆怯? 钟宁不敢惹他,嘴角抽了抽,僵直了脖子低下脑袋往司珀身后站了半步。 行,我胆怯。 管事没注意到他俩的眉眼官司,听了司珀的话,心下大喜。 他本就想着,这兄妹两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,虽瞧着模样出挑,气度不凡,可身份上却只怕不大拿得出手,若与贵人一处,岂不是丢了自家的脸面?这下他自家说要避开,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。 嗯,既是这样,叁爷随我来便是。他说着带着他们两人往角落里一张小桌处去,此处虽简单些,可器具一应齐全,俱都是新采买的,菜肴酒水与别处也都一样绝不敢怠慢贵客。 他说着又指了指四周,主桌虽远,也不是瞧不见,周围呢,都是些散客,回头小老儿同迎客的说一声,尽量安排些不生事的过来,绝不叫人扰了小姑娘,如何? 甚好,有劳。司珀拱拱手,带着钟宁坐下了。 钟宁见那管事走了,忙问:我好多年没瞧热闹了,好不容易吃个司璃的喜酒,做什么还要躲在这角落里头?真没劲。 司珀也不理她,目光懒懒地看了一圈,才说:哦,不是你说怕司璃捉了你去么? 捉我?钟宁莫名其妙。 二女一... 你不是才骂我说她看不上我?这会儿又说她捉我? 嗯。难道她要捉你,你打得过她不成? 哦,她我是打不过的。钟宁傻乎乎地想了想,突然反应过来,少主人,你是不是耍我? 我耍你做什么?闲得? 替..替夜阑罚我? 罚你,带你来喜宴?当我同你一样蠢么?司珀皱了皱眉,显然是嫌弃她得很,也就你这种脑子,才干得出来洞房里头刺杀新娘的蠢事。 钟宁被他骂的缩了缩脖子,闭上嘴不敢讲话了,叹了口气,正正经经地坐好了。 他们来得及时,说了这一会儿话,已然是开席了。不晓得司珀用了什么法子,这一桌的席面显然比旁边那些好得多,却人人都仿佛看不见他们一般,并不过来坐。 钟宁正笑嘻嘻递塞得满嘴樱桃酥肉,突然又听司珀说,差不多了,你先回去吧。 什么?!她气得都快跳起来了,你还说不是耍我?! 耍你又如何?司珀说着执起酒壶来,倒了叁杯酒,回去吧。 钟宁都快被他气哭了,我...我...,她看着司珀的样子,简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,那我要带这个蹄髈走! 腻得慌,想来她不爱吃。拿走吧,速去速去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