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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的眼镜爷爷玩了!」

    说完,小男孩要继续前行下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温挚盯着他良久,看着他穿梭于一间间的病房中,活蹦乱跳的,像是个小太阳,给予那些丧志的病人希望的话语。

    记忆中,似乎有某个人也这么做过。

    那是和小男孩差不多的身型,只不过要再高一点,再白一些。

    他是个骗子。

    说着各种好听的话,却是骗人的。

    他说,妈妈一定会没事的。

    他说,要相信他。

    都……骗人的。

    后来她找过他的,在最需要旁人骗她的时候,可是他却不见了,怎么找也找不到了。

    小骗子。

    江凛回到病房后,江母就问:「是出了什么事了吗?」

    「喔,没什么。」江凛心神不寧地随口回道。

    「那就好。」

    之后,又陷入了长久的静謐,这种氛围充满着窒息感,瀰漫着尷尬。

    虽然是母子,可除了亲缘血脉,两人却更像是陌生人,同在一个屋簷下,同处一室,却彼此不闻不问,互不了解。

    这几天江凛就是处于这种状态,向来能说会道的人,在自己母亲面前,连多说一句都不愿。

    出了事,他愿意第一时间回来,却在相互面对面时,一句话也不愿意说。

    沉默持续良久后。

    江凛有些坐不住,没事找事,「没水了,我去装。」

    「江凛。」江母出声喊他。

    「怎么了。」

    江母嘴巴开合着,却迟迟发不出一个声音,像是难以啟齿。

    江凛皱了下眉,有些紧张,「不舒服吗?」

    「你……」江母躺着,目光盯着头顶的光,不敢看他,才缓慢地说:「你见到她了吧?」

    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,江凛身子不自觉地紧绷了几分。

    他「嗯」了声,口气有些冷,就没再说话,也没打算装水了。

    就这么僵持着,等着她开口。

    他就是存心的。

    江母见江凛不说,就继续问:「那她...还好吧?」

    「很好。」江凛说。

    「她……」江母叹了声,想继续问下去,却又不敢听。

    江凛冷声道:「您还想知道什么?一併问了,不是更好。」

    江母的手一颗一颗转着自己手上的佛珠,有些无措地说:「我只是……想弥补她而已。」

    「弥补?」江凛冷哼一声,知道自己情绪过了,手紧攥着拳,想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弥补?

    用他的理想去弥补?

    每每提到这件事,两人总是要大吵一架才肯罢休。

    可如今,母亲躺在病床上,虚弱地很,怕是连吵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闭上眼,江凛至今还是能想起那时江母说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。

    江母本就是个温婉女子,平时与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、柔柔弱弱的,自打信了佛后,话更少了。

    那是在几个月前的某一日,江凛拿着盛怀余给他的推荐信,打算想去更远的目标发展。

    江母知道后,久违地做了一桌菜。

    虽然只有两个人,可至少这一刻,两人能心平气和的在一张桌子上,十分难得。

    那天,江母什么反对的话都没有再提。

    两人就像是寻常的母子般。

    吃完饭收拾后,江凛正要回房时,却被江母叫住了。

    她抓住江凛的手,让他坐下。

    江母神情异常凝重,轻声地说:「江凛,你能不能不要去首都?」

    江母说话的音量很轻,可每一个字,都像是子弹打在他心上,命中率高,每一颗都直击心口,连回击的机会都不给。

    她说:「你能不能去t市,去帮我看看她好不好......」

    她说:「我又梦到那天了,我真的……很怕……」

    她说:「我不敢......面对她。」

    然后,他被自己的母亲流放,一路崎嶇,像走在荒漠之中的旅人,被风沙迷了眼,找不到前方的方向。

    从头到尾,江凛就是为了她而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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