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破晓而至,给人带来了一丝暖意。 小镇,街道,开始繁盛。 江凛站在庭院中,他望着许久未见的景色,到底是他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,围墙上的杂草,阳光落下的角度,令人怀念。 突然,听见了身后的动静,转过身来。 温挚就站在楼梯间,一动不动地望着他,四目相对,似乎停在了这一瞬。 恍惚间,从前的不甘、埋怨、逆反,通通不值一提。 只这一瞬,一切皆可消弭。 「要不要出去走走?」江凛身影逆着光,笑着问她。 「好啊。」 刚出门口,前方就有个早市,能听见叫卖声络绎不绝,街边骑过的脚踏车铃铃响,话杂密集的说话声…… 那是属于人间的声音。 走了几步,江凛便停了下来,说:「等我一下。」 然后朝着卖花的摊贩跑了过去。 温挚就站在原地等他,朝着四周望了望,感受着这不一样的地方。 「咦?江家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。」 这时,后头小声谈论的声音,细细丝丝地入了耳。 「谁啊?」 「就之前出事的那家人的孩子啊!」 温挚转过身去,只见着两个妇人,他们说话的音量不大,也没有察觉到温挚的存在,眼神一直在站在花贩旁的江凛身上打转。 「你认错了吧?」 「怎么可能认错!他从小看着他长大,绝对不会认错的。」 「你之前不是说,他被他妈逼得离家出走了吗,怎么又回来了?」 「谁知道啊?一家人没有隔夜仇,指不定又和好了呢。」 那妇人说着,又叹了气,「不过他也真是怪可怜的,自打他爸妈出了事后,就不管这孩子了,也是遭罪。」 「好好的孩子成天打諢,那段日子谁不知道啊,好多了都觉得惋惜呢,不过好在最后也走回正途,当了消防员。」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,温挚或许还能当他们认错人了。 之前也曾听江凛提起,他跟他父母关係并没有很好。 出了事?又是什么呢? 即便有再多好奇,可温挚仍是不愿他成为被议论的对象。 像是她一样,活在别人的口舌下,活在不明不白的流言中。 或是按照她的性子,早就走过去叫她们闭嘴了,可这里是江凛的家乡,她们只认识江凛,会将所有的错都推给他。 于是温挚只是盯着那两个妇人。 妇人似是察觉到那尖锐的目光,转过头来,又立马撇开,告诫着旁边的人说:「小点声!」 看着她们慌乱的神色,温挚这才心满意足了,提步向前,不畏旁人的流言蜚语,走到了他身边。 只见江凛的面色纠结,似是选不出哪一种花比较好。 温挚握着他的手,手指点了点,「这个吧,这个好看。」 江凛点头,「行!就这个吧。」 老闆将花包成了一束,绑上缎带,三两下就好了。 江凛一手捧着花,一手牵着她的手,走在路上,倒是相当惹眼。 路上有不少人向他打招呼,开头的一句不外乎是:「江凛,你回来啦?」 江凛都没有与他们过多纠缠,像是个匆匆而来的过客。 温挚也没多问。 两人走了好一阵,渐渐远离了喧嚣,来到寂静的街道。 温挚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了,可还是要问:「你要去看谁吗?」 江凛说:「我爸。」 目的地,是一座小小的墓。 江凛将那束花放在旁边,蹲下身去,好生整理了一番。 当温挚看见了上头写的字时,有些恍惚,却也没多问,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。 沉默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