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”卫竞走进来,看到他贵妃娘在抹眼泪,问旁边的人,“她怎么哭了?” 锦贵妃抽噎:“喜极而泣……” “哦。”卫竞只希望等会儿她不会拿出一串相亲名单塞给他,还有就是,别再换新的眼线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了。 “爱妃怎么哭了?” 众人回头,除了卫竞,都俯身请安:“参见陛下。” 唉,卫竞望向宫墙之外:秦东篱什么时候回来啊?一个人待在这里,别扭极了,身为皇子,他又不能去蛇巢。 委屈,像一只被丢下的狗勾。 秦东篱今晚回来也要很迟了,过山风的“巢穴”在京郊,得出城进山里。 一条马车走的泥路修到了蛇巢的门前,秦东篱下车后,跟王极一起进了山坳里。 “秦姑娘,就是这里。”王极带她停在一座朴实的建筑前,这楼看起来盖得敷衍,墙上都是绿藤攀附,门前立一座石碑,潦草写着一个“招”字。 楼里点着烛火,里头一半是小楼,一半是山洞,除湿效果做得好,非常干爽。 秦东篱是过来录口供的,她和王极隔桌而坐,椅子也不冷,就是她现在有些紧张。 “张家知不知道法天教要造反?” “不知道,他们级别不够,”秦东篱看面前为她准备好的热茶,喝了一口,心里放松了一些,“林志锋和姓洪的只让他们帮忙洗钱,法天教除了姓洪的,我猜知道内情的不多,林志锋都不一定知道,他只是知州手底下的一条狗。” 王极点点头,记下了:“你是怎么知道法天教要造反的?” 秦东篱:“卫竞说那几个被供奉的神,是前朝的皇室。” 王极笔下一顿:“说了你就信?” 他没记错的话,那时候秦东篱还不知道秦王的身份吧。 “信啊,读书人不都要读历史么?他知道那么清楚很正常。”秦东篱说自己的心路历程。 王极记下她说的话,和她对视:“这些是前朝秘辛,史书上没有详细记载末代皇室的各种名号,全部以谥号和正名代表。” 什么微服私访的马甲号,小字,章子上的字,都不存在史书里,秦东篱又学到了。 陆续又问了几个问题后,王极准备带她离开:“这个时辰宫门已经落锁,秦姑娘今晚回宫的话,我送你进去。” “好的,谢谢。”秦东篱抬头看星星,四周都是高耸的山头,星星满满当当装了一盆,泡在普蓝色的池子里。 在上马车时,一个过山风拎着个浑身是伤的犯人进去:“统领。” 王极跨在马背上:“这是谁?” “东望州,张洞庭。” “谁?”秦东篱上了马车,回身探头,那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是张洞庭? 王极脸色也不好:“过山风要审讯的人,谁敢打的?” “不是,”那名过山风也是头大,“统领,一时疏忽,虽然和以前一样,也跟神捕营的犯人混在一起拉回京城的,谁知道这次神捕营里抓回来的其中一个,跟张洞庭有愁怨,在路上把他给揍了。” 秦东篱:“……” 这也太倒霉了吧。 “揍他的是谁?”王极沉声问。 “卞天,一个逃犯,现在转到京兆府大狱了。” “去吧,别让他死了。”王极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