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妮娜跟舒杭相视一望。 “静姝姐姐,你怎么在这里?” “老爷子让我上来喊你们吃饭。” “好。” 她想了想,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?” 静姝微微浅笑,满眼真挚,“没有。” 妮娜暗自松了口气,那就好,没穿帮。 “我去看看今晚有啥好吃的。” 她一蹦三跳下楼,后背挂着的长耳朵兔子在空中连绵起伏。 舒杭紧跟在她后头,路过静姝时,女人突然出声叫住他。 他停下,侧身面对她,笑容纯净。 “静姝姐。” 她眼睫垂落,五官清秀,文艺女的气质淡如菊,情绪波动不大,说话也是轻声细语,“你最近见过你表哥吗?” 舒杭愣了下,“修远哥?” “嗯。” 她睫毛颤得格外厉害,紧张之情溢于言表。 “昨天我送猫去他的宠物医院,可他实在太忙了,所以没见着面。” “哦。” 他生来就对男女之事迟钝,可经常听见醉酒的表哥提及她的名字,他再傻也知道此事不寻常,“姐姐是有话让我带给他?” “没有。” 她语气淡然的否定,换上轻松的笑,“你快去吃饭吧。” ** 老宅平时鲜少有人来,突然变得这么热闹,朱老爷子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。 他坐主位,四个晚辈分居两边,左侧是牧洲和静姝,右侧是妮娜跟舒杭。 好死不死,妮娜的正对面就是某个穿白衬衣戴眼镜的男人,他坐着都高出她一截,俯视的角度看人,多少有点侮辱她略微袖珍的身高。 她打小就是爱憎分明的野性子,所以当她看向安静喝汤的静姝姐姐时,情不自禁展露笑颜,等视线冷不丁朝旁边移动,笑脸一跨,不加掩饰的横眉怒目,嘴里的排骨嚼得咔咔响。 静姝瞧见她那张疾恶如仇的脸,抿唇轻笑,故意火上浇油,当着她的面给牧洲夹菜。 “啪。” 妮娜手里的筷子应声掉落,眼神冷得跟冰刀似的,恨不得跳上餐桌扑过去挠花那家伙伪善的脸。 舒杭傻呵呵地笑她,“咋啦,小儿麻痹?” 她悠悠转头,舒杭接收到死亡警告,默默低头吃饭。 “李婶,拿双干净的筷子来。” 老爷子又让李婶多拿了几个酒杯,招呼桌上的小辈们陪他喝点。 舒杭跟静姝滴酒不沾,只有曾经的夜场海王女后不好意思推托,妮娜虽喝不惯白酒,可还是硬着头皮陪着灌了两杯。 妮娜都快一年没去过夜店跟会所了,平时也就在家里喝两罐啤酒,酒量退了不止一点点,胸口火烧火燎,脑子狂热发麻。 第三杯下肚,后劲慢慢上头,她脸颊绯红,两手托腮,眼皮半搭不拢,时不时打个醉醺醺的酒嗝。 “牧洲,咱爷俩来喝一杯。” 老爷子今儿心情愉快,拉着牧洲谈天说地,一连干了几杯,满面红光,说话眉飞色舞。 “我记得那年,我是不远万里跑去江南当兵,你爷爷是我的队长,那时候他可神气了,十项全能,队里没人不羡慕他,后来我们各奔东西,我回去过几次,他也坐绿皮火车来北城看过我,他酒量好,千杯不醉,你比他可差远了。” 牧洲低眼陪笑,“您说的对。” “你这次能来北城我很开心,你放心,不管你想创业还是干什么,爷爷无条件支持你,人脉资金要多少我都有,也算是报答当年你爷爷对我的恩情。” 男人沉默片刻,刚想婉言拒绝,忽而听见桌对面传来一阵冷哼。 妮娜自认为哼声细弱似无,实则声大如雷。 “死渣男,我诅咒你八辈子不举,你出门被车撞死,喝水呛死,吃菜噎死...” 两片嘴唇轻盈碰撞,碎碎念叨,外人一个字都听不清。 老爷子浅浅皱眉,疑惑看去,“她在说什么?” 舒杭早对她的各种奇葩操作习以为常,不以为然地喝完那碗参汤,笑着摆摆手,“没什么,王八念经。” 一句话,全桌人都笑了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