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箱里的所有东西被他粗暴的动作搞的满地都是,一片狼藉。 昏黑的房间里,他的姿态和黑暗融为一体,相当恐怖。 东西没找到,他发疯一般把柜子上的瓶罐扫到地上,每一声脆响都震的沉扶星心脏紧缩。 她之前有听米娅说过。 犯毒瘾的感觉,就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血管里啃噬,整个大脑撕裂一般的疼痛,连带着牙齿都裂开一般。每根筋每条血管都疯狂生长冒尖,针刺一般插入身体的所有部位,撕裂一般的痛。明明周围暖和的要死,却像是陷入了黑暗,浑身冷飕飕的,像是在冰窖。然后当你想要习惯这样的感觉,又浑身像是贴在烙铁一般的滚烫。奇痛奇痒伴着极冷极热交迭折磨人的心智。 听她说,之前有个姐妹到了吸毒后期,普通的毒品已经不能满足,被毒瘾折磨的太痛苦,生生把刺痛的头皮给割掉,最后活活流血流死了。 还有一个人,产生了幻觉,把自己的肉生生剜下来,还放在火里烤... 眼看着他越来越崩溃,身边就是菜刀。沉扶星怕他不清醒把自己捅了,赶忙跑去阻挠,手臂往他身前一揽,“苏容靳苏容靳!!” 她跪倒在地板上,紧紧抱住他的手臂,不停喊他名字,“你看我一下!你看我!” “你清醒点!是我!沉扶星!” “你看看我!” 她紧紧扣住他的手,想唤他清醒一些,然而他已经失去了理智,一把将她掀翻在地。 沉扶星的后脑勺猛地怼上流璃台,大理石桌,硬得很。她脑袋被撞的生疼,嗡嗡作响。 然而更快的,苏容靳已经攥住了一边的酒瓶子,他浑身发抖,嘴里念叨着冷。 沉扶星顾不上别的,就想阻挠他,她拖着身子到他身边,然后紧紧抱住他。明明他身上如此滚烫,而他依旧念叨着冷。 她把他抱住,攥住他身体不停的摩擦,妄想用体温让他好受一些。 “苏容靳苏容靳....” “你别吓我!” 苏容靳手臂攀着她腰,嘶哑着喊了声,“包。” 沉扶星瞬间突然想起什么,起身跑去卧室,很快拿出来管药盒。 止痛药。 她把他嘴巴掰开,硬往嘴里塞,然而他嘴巴打哆嗦,塞进去的一半都掉了出来。 沉扶星取出来了一部分塞嘴里,吻出他唇瓣,用力去咬他口腔里的肉,他似乎是有了些许直觉,痛吟着松开牙齿,她顺势把嘴巴里未化完的胶囊用舌尖顶了进去。 她把他压在地板上,强制性用膝盖按住他的手臂。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沉扶星一股脑把冰箱打开,把里头的冰块儿全部倒出来,倒他身上,伴着冰块儿一起把他抱到怀里。 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恢复清醒,但她还是怕。 怕他死在自己面前。 她是可以不管他的死活,甚至现在对她来说,他死掉或许自己就能脱离这个必死的局。 但是她看不得他死在自己面前。 他死,和在她面前死,并不一样。 这个意识逐渐入侵沉扶星的大脑,她哆哆嗦嗦的跑去打电话。 “喂...” “他他他...他出事儿了...” “有,止痛药...” ... 她转过身去看他的情况,他倒在地上,已经些许镇静下来。 那边问了什么,沉扶星眼通红,血丝遍布,整个人恐惧到发抖。 攥着手机,她嗓音发哑,“没了。” 她说。 “他放进冰箱的那些货,我丢掉了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