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很坚定,气势丝毫不弱于对面的这个男人,干净的正装加身。少了些许痞气和凶狠,多了丝儒雅,却依旧盛气凌人。 苏镇黎却突然变脸,笑的和蔼又温和,把枪收起,随手丢给一边的随从。他上前两步,拍了拍苏容靳的肩,“站着干嘛,坐。” 就像是刚才那一幕不曾存在。 而苏容靳身后的苏斯却微不可见的抖了抖手腕。 苏容靳跟着苏镇黎在一边的沙发里坐下。苏镇黎驱走部分随从,亲自煮茶,倒给他喝。 苏容靳端起茶,却未入唇,只听苏镇黎说了一句话,“还不动手,是要等我亲自来吗?” 他不讲话,默不作声吞一口茶。 “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女学生?”苏镇黎手里盘着串珠,语气很平淡,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往自己手里头收愣头青了。” 苏容靳没什么过多反应,把茶水喝完才开口回他。 “留着自有用。” “上次那个研究,就是她来的吧?” 苏容靳嗯一声,又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,“这次对方的动作这么快,杀我们了一个措手不及。今天早上才从港口收来消息,想必是往下的人里出了差错。” “你调查出来的结果呢?”苏镇黎脸色难看了些,轻飘飘把茶放下。 很轻,但有点什么意味在里头。 苏容靳也跟着放下去,“人我抓来了,在工厂,随时都能审。” 苏镇黎神色松动一些,两个人又聊了两句别的事情,最后说要带他去后山看看。 “你许久没见汶英了吧。”他起身,“该去看看她了。” 就是这会儿,什么东西落地,然后‘咕噜噜’滚到苏镇黎脚边。 苏容靳没什么表情,瞟了眼一边的苏斯,后者赶紧捡起。 “抱歉。” “你淘来的扳指?”苏镇黎来了兴趣,“给我看看。” 没有办法阻挠,苏斯只好递过去。 上等的和田玉,然而在苏镇黎上万件宝贝面前就算不上什么稀有物件儿了。 他简单的评价两句,又停了话匣子,“瞧我,又罗嗦了。” 说着要递给苏容靳,后者手还未抬,他又收回去,“你对这东西也没什么兴趣,不如放我这里。” 苏容靳没反应,跟着苏镇黎往后山走,他没什么异议,只是在离开之前多看了那枚玉扳指一眼。 ... 身后跟了几个随从,院子里偶尔会有一些菲佣匆匆低头经过。 过了长廊,到了后院。 “还记不记得那间屋子。” 苏容靳顺着望过去。 “那会儿你们在这儿训练,汶英就老扒窗户看。头开始我还奇怪,后来才知道,是为了看你。” 苏容靳迎着阳光,微眯眼,只见那扇窗户紧闭,里头黑乎乎一片,阴凉黑暗。 “你也想她对不对?”苏镇黎想起自己唯一的那个女儿,那个被自己娇生惯养宝贝一般养大的女儿,明明那么年轻,那么美丽,却早早陨落。“她为了嫁给你,没少在我这儿闹。” “她很爱你。” 苏容靳跟着点头,眼底却比任何时候都冰。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开始发冰,那些悲惨的日夜,一点一点消磨他的人性。赏罚分明的奖惩方式,为鬼为域的教育理念,包括不把人当作人的驯养方式。时至今日,总有些苦果需要自己尝。 苏汶英死相凄惨,白发人送黑发人,唯一血亲的香消玉殒。不知是不是对苏镇黎的惩罚。 之后苏镇黎又带苏容靳去碑前给苏汶英上了柱香。 垂下的脑袋,冷漠的表情。苏容靳看着面前这张照片。 他并不是一个擅长怀旧的人,除了梦里,他基本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