磨破的奈克,前几天没注意踩到泥土,脏了前头。 王律走之前回头看他:「我还是觉得稀奇。」 「稀奇。」古原重复道,手中的菸被他丢在地上踩熄了,还是那个杂牌,莱茵蓝。 王律点头:「对,稀奇,你怎么肯卖给我。」 古原拍拍屁股站起来,太阳很大,才不过九点过一点,就已经让人睁不开眼睛,古原站得挺,脑袋往阴影偏:「我原本也捨不得。」 古原睁开双眼醒了,耳边是隔壁床老头的打鼾声,震耳欲聋,吵的前面大妈都睡不着觉,念叨好几次。 他掏出手机点开萤幕,萤幕亮着,有一则讯息提示古原得充手机的电,古原给滑掉了。 现在晚上十点二十分。 古原这晚再也没睡着过,晚上他又跑去厕所倒水,装满保温壶,一回看见顾丽在看他,一惊喜跑过去,才发现其实是张开眼睛睡过去的。 他趴在床边,怕惊扰到顾丽,前几天也是趴在这里哭着说:「妈,我失败了…….该怎么办啊……我最骄傲的事情,就是它了啊,我为它拼劲全力,奉献黑夜和早晨,为什么还是失之交臂……」 顾丽看不见,用力摸索到自己儿子的手臂,用力跩紧,眼泪扑簌簌一下子掉了两大滴。 「古原,你抬起头看看妈妈,说说,是不是我拖累你了?你说明白,妈妈改……」 古原抬头看了,顾丽的眼睛不是在看他,她说得激动,自己的手腕都被捏出痕跡,顾丽在看前方的白色帘子,看到快烧出洞。 源源不绝的眼中火,快要把眼前烧崩塌,他彷彿能看见末日帝国的皇城,倒在他身上,铺盖而来一层粉末。 钟辰联络过去还在监狱工作的伙伴,想要把当年顾丽判刑的罪状掉上来,包括当时法官是谁,谁能把顾丽那么快不用上呈就判刑,幕后主使者有谁。 钟辰的调查工作很快就有了消息,当年调查此案的狱警不知道为何没有查监视器画面,只听被害者的说法就一口咬定顾丽故意殴打。那时监视器纪录狱警可能以为私藏起来一手遮天,没想到伙伴一搜,倒是从电脑上比对时间,找到两三年前的监视器纪录残档。 如今狱警早已不是那个原本的狱警,钟辰伙伴也是靠关係才得以看到资料,要再想找出原本的狱警,也不是不可能,就是费时间,没有人愿意做这种苦差事。 钟辰起了大早到书店收拾东西,准备去监狱和伙伴会合时,特意问趴在桌子上写卷子的向晚要不要一同过去,他开车。 向晚听闻也没动劲,只是一直往笔记本上一个劲写笔记,红笔蓝比黑笔萤光笔,弄的五顏六色,繽纷。 钟辰整了胸前蓝色领带,凑近看向晚的笔记本,一看就皱眉:「你不是最擅长化学,还写这些密密麻麻的做什么?」 「梳理知识点,有些小东西我都忘了大半。」向晚像是嫌钟辰吵,挥挥手叫他离开。 钟辰心痛的捶胸口,上半身趴在桌子上,手指戳了徐晚意正在看得书:「晚意啊,我胸口疼。」 徐晚意连个正眼都没给他,自顾自翻下一页,冷冷淡淡的说:「时间快来不及了。」 钟辰心一横,站起来蹦跳两下,就说我要出门了,一下没了影子。 向晚不得不承认,徐晚意是一个很好的学伴,能当上律师必定苦足心思,每个学科都扎实,还出色。向晚有不懂的基本上都能问徐晚意,给得解法不仅简单,还好记。 「待会我得出门一趟,不回来了。」向晚正往书包里塞东西,刚刚那本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也被塞到书包里。 徐晚意瞧平时收个东西都拖拖拉拉的向晚,今天不到两分鐘就弄乾净,还拿出卫生纸抹乾净了,笑了笑:「待会有急事?」M.bjzjnF.CoM